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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徐客站起来,神清气爽的退后几步,一直退到了季青临身边。</p>
他上身后倾,同时用手肘捅了捅季青临,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兄弟,这是啥意思啊?”</p>
季青临睨他:“你不是看懂了吗?”</p>
“我这不是怕在姓宋的面前丢人吗? 到底啥意思,你快给兄弟解释解释。”</p>
季青临朝他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p>
“嘿!原来是这样!我懂了!”</p>
但是他懂了,还有人不懂,就譬如,宋长殷旁边这位。</p>
“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p>
宋长殷解释道:“这船的吃水线不对。”</p>
“吃水线?”那人朝船那边瞄了一眼,还是不懂,“哪里不对?”</p>
“哎呀,你说你怎么这么笨!”</p>
徐客刚刚知道了怎么回事,就得意的,大摇大摆的装起来大尾巴狼,他走到宋长殷和其他人中间,仰着头显摆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船上装的东西不一样,这船的吃水线也就不一样!就比如说,同样是一箱银子,相比起一箱石头,那一箱银子的吃水线肯定要深!而你们看那船,这吃水线这么浅,说明在船上的时候,这银子就已经换成石头了!”</p>
“可是不对啊!”有人提出质疑道:“船上的银子早在前日傍晚的时候就搬走了!现在这船的吃水线,是空船时候的吃水线,你是怎么知道,当时箱子还在船上时,这船的吃水线的!”</p>
徐客将手背在身后,走到那人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这都不明白,哎……这县衙养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我想想都发愁啊!”</p>
那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p>
宋长殷皱眉道:“你说事就说事,攻击别人干什么?”</p>
徐客以前就瞧不上宋长殷这个一脸正派君子的作风,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正义一样,直到如今,徐客也是如此,仍旧是不喜欢他这番做派。</p>
宋长殷接着徐客的话道:“你看这岸边,河面上到处都飘着青绿色的海藻,正如你所说,这船从到达码头,到官银全部卸下来,也有了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里,这些海藻足够能依附到船底,形成一条吃水线了。所以你们看,这船其实是有两条吃水线的,一条是先前船停靠在码头时,船上还有货物时,留下的这一条。还有一条,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条,空船时的吃水线。”</p>
“原来是这样!”</p>
旁边的人终于听懂了,纷纷应和道:“大人英明!”</p>
徐客心道,英明个屁!他兄弟也看出来了!怎么不说他兄弟英明!</p>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这官银在运途中,就已经全都变成了石头!”</p>
宋长殷点头,说:“正是。”</p>
片刻后,宋长殷问:“押银官何在?”</p>
徐客问:“你说的可是周炳?”</p>
宋长殷看向徐客,“怎么,你知道他?”</p>
徐客毕竟在孟安县也逗留了几个月,对孟安县的官员大大小小也都了解一些,即便不了解,也都见过几面,他道:“我倒是见过他几面,不过这两日倒是没见他了。”</p>
徐客看向其他人,问:“你们这两日有见他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