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月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进的门。
她边喂苏妙娘喝了这碗姜汤,边同苏妙娘嘱咐了关于女子来葵水要注意的事情,罢了,还叹息道:“都怪娘,从未照顾过你,你便是来了这个,自己个儿都不晓得,还以为真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呢。”
“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只须每月来了,注意些就好了,要不然就像你今日这般,是要肚子疼的。”
苏妙娘终于明白,她这是死不了了。
“娘方才说,这个只有女人会有,男人不会有吗?”
“自是不会的。”
苏妙娘撇撇嘴,道:“当女人好麻烦呀。”
“所以你以后就更得注意些了,别再蹿上蹿下的,平白叫人担心。对了,你下面垫东西了吗?”
苏妙娘想起方才季青临把旧衣裳扯了让自己垫着,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小声道:“垫了,相公让垫的。”
孙秋月颇有些惊讶,“姑爷还给你做这种事?”
片刻后,孙秋月又捂着嘴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像姑爷这样好心肠的男人,要知道,旁的男人都嫌这个不干净,不愿意沾惹的。”
“相公他……”
苏妙娘张了张嘴,又停下了,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想说什么,但是好像只有“好心肠”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家相公,又似乎有点不够。
但是她词汇量匮乏,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词来形容。
反正相公就是很好就对了。
“我看你衣裳上都沾上了,待会儿你脱了,我给你去洗,这要是干了,就不好洗干净了。”
“嗯好。”
姜汤下肚,便如一股暖流经过,整个肚子都暖融融的,苏妙娘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盖好被子,乖乖的在床上躺着了。
孙秋月给她掖好了被子,端着空碗出去了。
没多久,季青临走了进来。
屋子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苏妙娘闭着眼睛,浓密的眼睫毛宛若一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暗影。粉嫩的唇瓣微向上翘着,双手轻轻抓着被沿,看模样睡的正香。
季青临坐在床边,低头,眼睛眨也不眨的俯视着她。
盯了许久,季青临伸出手,食指微屈,轻轻在苏妙娘白净的脸皮上轻轻刮了一下。
即便是那么轻轻的一下,依旧能感觉到少女皮肤光滑细嫩的触感,就好像一块刚磨出来的嫩豆腐,娇嫩水灵,指尖美妙的触感挥之不去。
苏妙娘似感觉到有人动她的小脸,睡梦中,下意识扁了扁鼻子。
季青临轻笑一声。
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
苏妙娘是被吓醒的,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头顶木色的房梁,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一时竟没能从方才的噩梦中回转过神来。
方才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院考放了榜,结果从豫州城传来消息,说相公竟然落榜了!
苏妙娘不信,相公就连县试和府试都得了第一,怎么可能院试连过都过不了,就这么落榜了呢?
苏妙娘非要去豫州城,问问那些大人物,她相公为何会突然落榜,结果还没等她出发,另一个更坏的消息紧跟着就传了回来。
说是她相公院考时作弊,不仅取消了他今次的考试成绩,而且还被终身禁考,牵连三代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