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官却不知,你又有何面目来见本官?难不成是仗着有太子殿下撑腰,便觉得本官能够对你网开一面了吗?”
说着,谭学政将手往身后一背,转过了身去。
即便太子在场,他也不卑不亢,按照章程办事,确是有几分风骨。
季青临拱手道:“不敢以太子相请,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学政能给弟子一个自辩的机会。”
“自辩?”谭学政冷呵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有什么可辩的?”
季青临直起身,道:“既然学政说事实,那我们就谈事实。学政说我作弊,可有什么证据?”
谭学政道:“你院考那日,可是有一只鸽子落在了你案头上?”
季青临想了想,道:“当日的确有一只鸽子,落在了我案头上。”
谭学政一甩袖,刻板的脸上已然有了几分怒气,“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妙娘见他老是给自家相公使脸色,还朝相公生气,也不高兴了,她都不舍得给相公使脸子呢!他谁呀!这么欺负她家相公!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干嘛要冲我相公发火!我相公就没有作弊!你诬陷我相公,你还有理了!”
“妙娘!”
季青临看向苏妙娘,朝她摇了摇头。
“哼!”
苏妙娘抱着胳膊,愤愤不平的偏过头去。
季青临却察觉出,这事情的重点,恐怕就落在那只鸽子上。
他想了想,又问:“可是这鸽子有什么问题?”
谭学政道:“那只鸽子便是你作弊的工具,你命人将作弊时要写的文章藏在鸽子的身上,院考时将鸽子放进考场,届时它落在你案头,可不是帮了你作弊吗?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季青临总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恐怕是有人作弊,但是鸽子却落在了他案头,所以谭学政便误以为他是鸽子的主人,而鸽子就是他作弊时使用的工具。
只是当日院考时,为何在场的考官不及时指出,而是快到放榜的时候,才拿这件事说事?
谭学政道:“当日院考时,考官忽略了此事。好在事后有学子举报,才没有叫你成为那一条漏网之鱼!”
“忽略了这件事?”季青临心里好笑,面上却保持着一本正经,“嗯,所以学政的意思是,当时有考官看见了鸽子,但是没有在意是吗?”
谭学政以为他是在嘲笑他们考官办事不够认真严谨,心想他不过是仗着有太子撑腰,便胆大包天的当场作弊的学子,竟还敢论起他们考官的“是非”来了!
再同季青临说话时,谭学政冷厉的眉眼间,便染上了几分呼之欲出的怒气:“谁能想到你竟会利用一只鸽子作弊!”
“那位举报我的学子,还请学政告知是谁。”
“你想干什么?”谭学政先是警惕,继而怒道:“你还想报复人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