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平时多清高,说我什么大齐第一才女,说我首辅千金,下嫁一个寒酸已经够可笑了,现在居然还要委屈求存地迎一个女人进门!真真是可笑至极!别人家李茹是嫁了荣国侯世子才这般做法,而我……嫁了个寒酸进士,居然也这般做法!他拿什么跟荣国侯世子比!”说着,廖珏瑶恨恨的。如梅听着也是心酸,便不再作声。现在廖珏瑶只想毁了齐敏,不让她进门!就齐敏这样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小农女,凭什么让她廖珏瑶委屈求存?那齐敏还说什么不想进门……所以啊,那才是真可恨不是吗?明明都不想进门了,明明都想逃了,楚凭风还不愿意放手,那她算什么?齐敏可以不进门,但不该是她不想!而是她廖珏瑶不让她进!至于楚凭风么,什么笼住他的心?让他去死好了!他一个攀附权贵的半个上门女婿,那就该有攀附别人的样子!她才是被攀附那个!何必为了笼住他的心而委曲求存?等她生下一个儿子,过继到了廖家,那祖父就会全力支持自己,瞧他还敢不敢跟她横!到时就该是他为了笼住她的心而委曲求存了。到时他自顾不暇,瞧他还有没有那个心思想那个女人!这,就是她选的路!所有对不起她的人,折辱她的人,她全都不会放过!……京城的流言还在乱传着,而且还越传越离谱。但叶棠采和温氏却不以为意,这天叶棠采还出门了,坐着马车回叶家。一下垂门花,就见小丫鬟个个盯着她看。叶棠采嗤笑一声,就直往安宁堂而去。苗氏和钱嬷嬷正在那里说话,说的正是叶棠采的事情,丫鬟忽然就叫了一声:“大姑奶奶回来了。”苗氏一怔,连忙说:“快进来。”叶棠采已经走了进来:“祖母。”苗氏一脸担忧地道,“听说外面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说着脸色铁青,“你现在跟你娘还住在大明街那边?”“对。”叶棠采点头。“你娘这情况,的确最容易招惹是非,而你夫婿又出远门了,那就更多人说嘴。”苗氏微微一叹,“你还是搬回褚家去住吧!你娘那里……要不,让她搬回温家去。”“这是告诉别人,我们心虚吗?”叶棠采嗤笑,“祖母不用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什么应对之策?”苗氏好奇地瞪大双眼。叶棠采觉得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她这样做,也得苗氏允许,便悄悄地对苗氏说了。苗氏一怔,气笑道:“好,你就搬吧!”“谢祖母。”叶棠采一笑,就领着丫鬟婆子走向了荣贵院。……东街最好的酒楼,风和楼里,大堂正有一群食客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温氏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哪里耐得住。不知跟多少男人那啥了!”“可不是,一个女人家的,住在外头,又没个男人管束着,自然耐不住。”却有不信的人:“这话忒毒了吧,人家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怎么就乱传乱嚼舌根的。”“跟她相好的男人都说了,说她肋骨下一寸有个胎记。如果她不跟人睡,人家怎会知道?而且她还收留那个齐敏。那个齐敏就是闹廖家千金婚礼那个!还未成亲就跟一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一点矜持都没有,怕早就跟那个楚凭风那啥了,本来就是个不正经的,不自爱的,也怪不得人家不要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温氏都乱跟人睡的,愿意跟温氏一起住的,能好到哪里去?”“伤风败俗!”大堂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两名衣着塞酸的中年男女正在大吃大喝,不是别人,正是叶承德和殷婷娘。他们听着关于叶棠采和温氏这些流言,心里真是酸爽无比。那天给叶承德钱的姑娘正是如梅,让叶承德告诉她温氏身上有什么秘密没有,叶承德就说了温氏身上有个胎记。就这么一个小小信息,叶承德就卖了二十两银子。又另给了十两让叶承德去找人撒布谣言,廖珏瑶也找人,两家夹击。对于温氏和叶棠采,他们早就想报复的了。以前叶承德给人写信,就会跟请他写信的人撒播一下,说温氏如何如何的搔,总爱给人抛媚眼,耐不住寂寞,现在和离了,便天天在外头勾搭人。可惜就得他一张嘴,人小力量也小,没能传开去,也没能给温氏造成伤害。现在真是瞌睡碰上枕头,居然有人送钱来帮着他们害温氏。叶承德岂会不答应的。拿了钱之后,他就懒得去摆摊了,天天跑到外头听别人说温氏和叶棠采的坏话,每听一次,心里就舒爽一分。这几天听得温氏和叶棠采不出屋,便认定他们无可奈何,心里高兴,决定找个好地方,一边听着流言,一边饱餐一顿。就这一顿足足花了他三两银子,让他肉痛死了。越是这样,他越恨!凭什么他花个三两银子都舍不得,而叶棠采和温氏却锦衣玉食的,现在,那些无耻的渣渣终于遭报应了!“嗝——”桌上最后一个鸡爪子被殷婷娘啃得连一丁点肉都没有,打了个饱膈,这一顿饭这才吃完了。叶承德二人又听了一阵,就转身打道回府了。才回到永存居门口,就见一名衣衫破烂的小乞丐等在那里:“叶大爷你回来了!”“怎么了?”叶承德说。自从温氏和叶棠采的流言兴起的时候,叶承德兴奋不己,恨不得天天都欣赏和知道温氏和动态,但自己又不敢去,没得被温氏和叶棠采知道批漏出在他身上。所以他每天花二文钱叫蹲在大明街的小乞丐帮着盯一盯,有什么情况就叫他。“今天那个褚三奶奶出门了,我就跟了过去。她去了叶家。”小乞丐道。“去了叶家?”叶承德皱了皱眉,“她去叶家干什么?”最后一句却是他的自言自语,因为他认为小乞丐是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