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怎能这样……我明明……”白如嫣哭得桑子都哑了。她身为末落贵族白家女,自幼便被人瞧不起,打小就立定决心要飞上枝头。后来以自己的美貌挤掉三个原侧妃待选,当上太子侧妃,原以为自此便高人一等,哪里想到,会落得斩首示众的下场……哭着,白如嫣猛地抬头,却是惊住了,只见对面的一家酒楼里,窗户露出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张曼曼和包玥!白如嫣小脸一僵,猛地想去两年前七月七,当时还是梁王的新帝寿宴上。自己跟包玥等人的摩擦,当时自己说:“我小小一个白家之女你们不放在眼里,但是,莫欺少年穷,谁知道以后会如何?”最后,她就抢了她们的太子侧妃之位,并跑到张曼曼家里,讥讽张曼曼长得丑,不入太子的眼。而自己貌美动人,所以好命,当上了太子侧妃。而现在,自己跪在这里,成了阶下囚。白如嫣只觉得脸都丢尽了,她们在那里干什么,看她笑话的吗?现在心情一定很爽快吧?想到这,白如嫣羞恼得身子直哆嗦,也没脸叫和喊了,只紧紧地用帕子捂住脸,没得在她们面前更丢脸。白如嫣想得不错,张曼曼和包玥的确是来看她笑话的。白如嫣嫁入太子府后,包玥和张曼曼三个待选心里总是意难平,直到现在,看到白如嫣这下场,心里的刺,终于拔除了!“呵呵,真是谢白如嫣当年的抢婚之恩啊!”包玥满是舒爽地说。“走吧!”张曼曼笑着站起来。“好。”包玥喝完面前的茶,“对了,婚期还有一个多月,今天之后,曼曼便不要出门了。”张曼曼笑道:“是。”张曼曼嫁的正是包玥的亲哥哥,庄国侯府世子,当继室!这是孟氏给她觅的婚事。孟氏为了抢在温氏娶媳在前,定的是六月初三。比叶筠娶亲还要早几天。温氏跟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时间,都是蔡嬷嬷提醒了一句,让她到时备礼。否则她还不知道呢!温氏倒是好笑了,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褚云攀离开之后,彦西兄弟便让禁卫军把太子府所有人全都压到刑部大牢。太子正关有那里,而他对面牢房里的人却是老冤家——姚家!姚阳城也命大,虽然中了葛兰郡主的牵机,但却死不了,歪着嘴看着太子被关在他对面,嘲讽鄙视得不得了。姚老夫人还整天对着太子那边碎碎念着,满是嘲讽:“呵呵呵,当初娶了褚妙书这个贱人,一次又一次地打压我家妍儿,生生把她逼死。唷,瞧瞧,现在你也真是厉害了——堂堂太子,蹲大牢!哈哈哈!”太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果不是娶了褚妙书,他就不会如此信任褚云攀!如果不是褚妙书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吹枕边风,汹涌他谋反,他跟本就不会落得这个地步。“呵呵呵,如果当初好好对我们妍儿,对我们姚家。不招惹褚妙书,现在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甚至,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是你了!你个畜牲,活该你现在蹲大牢,阶下囚。哈哈哈!哈哈哈!”姚老夫人一边痛快地骂着,一边惨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现在能看到太子的下场,别提多痛快了。自太子被关在这里,将近一个月,她天天都要念叨这些话,看着太子痛苦得快要疯巅的表情,也算是苦中之乐,聊以慰藉。这时,只听外面响起一阵阵冷喝声,并凄惨的呜咽之声。接着,就见衙差压着一群人走进来,正是太子府上下。压进这里的人,全都是太子府上下,一股脑地关进太子旁边的大牢里,不分男女。“殿下!殿下!”白如嫣和钱庶妃等人抓着铁柱,朝着太子哭叫着。太子往那些人一看:“褚妙书那个贱人呢!”“她、她……”钱庶妃崩溃地大哭:“她被褚云攀救走了!啊啊……都是太子府的人,都是侧妃,为什么她能活着!凭什么?”不甘、怨恨、惊惧已经把她们给压垮了。太子狠狠地咬着牙,却是眼珠一转,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庶子在后面呜呜地哭着,褚妙书肚子还有一个!褚妙书能保下,慕鸣筝那贼子为了表达自己的仁慈,说不定会同意她留下孩子。这种事,先代或是前朝也发生过。他还带着一丝希冀,至少他还有一点血脉,可能存活于世上!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恨褚妙书了,只想褚妙书能留着这一点血脉。她以前可在意他了,天天说爱他爱得要死。说不定真的会留下。他现在只能拼命地回想,以前褚妙书对他的爱意了。……褚云攀离开太子府之后,便直接回家了。马车载着褚妙书三人,大福赶车,跟在褚云攀身后。褚云攀在垂花门下马,褚伯爷也急急地跳了下车。秦氏往外面一看,见居然回到了镇西王府,脸色登时不好了。褚妙书落得这个下场,他们嫡房,别提多狼狈了,只恨不得永不见人才好,更别说是看着这个庶子风光。该死的大福,呆头呆脑的,竟然把马车赶到褚云攀处。褚伯爷却不觉得有什么,皱着眉头:“快下车呀!瞧瞧书姐儿,跪了大半天的,都快虚脱了,还闷在马车里干什么?”秦氏黑着脸,下了车,便扶着褚妙书下来,冷声道:“还不快安排客房?”褚云攀神色一冷,正要说话,远远的一个冷笑声响起:“亲家母好大口气,三郎才拉下脸面救了褚侧妃一命,竟还呼呼喝喝的。”秦氏脸色一变,回头,却见温氏带着蔡嬷嬷走过来。“娘。”褚云攀连忙上前见礼。“好孩子,不必多礼。”温氏一看到褚云攀,便眉开眼笑的。褚云攀出门没多久,温氏就过来看望叶棠采了。“娘是来看棠儿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褚云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