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那是我媳妇(2 / 2)

家有鲜妻 桂仁 2150 字 5个月前

那个宇文朴能那么折磨潘云龙,接下来也不知会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折磨张蜻蜓。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潘云豹,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他的话,他真有这份本事,能把他们救出去么?

夏仲和心裏一时以喜,一时以忧,竟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但张蜻蜓却坚定地相信那人一定是小豹子,他来了,他就一定有办法把自己救出去。

潘云豹现在火得无法可想。

淡淡的星光照在一处隐秘的沙丘上,衬得他的脸益发青得可怕,该死的宇文朴,居然敢算计他媳妇,活该被千刀万剐。

“消消气,快消消气,老弟,这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知道人在那儿,咱们慢慢来救嘛!”对面那个黑衣人拍拍他肩,居然是之前与之水火不相容的赤烈温。

那日,当赤烈温看到金阗国的军队在西戎出现后,心明不妙,立即跟潘云豹摊了牌。他可以带领族人向南康上降表,俯首称臣,但南康得保证,支持他继续在西戎独立为王。如果南康不能答应他,那他宁肯横刀自刎,也不会让潘云豹有机会把他活捉回去。

如果说从前的潘云豹不大会动脑子,可是经过谢尚贽苦心教导,现在又经过战争洗礼的潘云豹可成长了不少。

南康和西戎打打闹闹许多年了,为什么南康一直未能完全收服?小舅舅教过他,这是因为两边的文化风俗很不相同。

况且西戎苦寒空旷,就算是南康费尽心机地打了下来,既不好治理,也无人愿意过来驻守。故此,南康对于西戎的政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没得说,必要打回来才是。

当然,如若能够招安,那是最好不过。但那样的盛景,也只有在南康建国最初的几十年间出现过。那时的南康,挟高祖开国的余威,八方来朝,天下归心,盛况空前。只是自南康内乱,改朝换代之后,周边不服,乱像渐生。

潘云豹想,如果能够让赤烈温带着他们的部族向南康带头臣服,那对于整个西戎的局势,是否更加有利?

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被金阗吞并的命运,赤烈温只能、也只有借助南康的势力,他没有必要骗他。

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帮赤烈温一把。但小豹子也留了个心眼,怕他在族中大势已去,要跟他先回本部看看究竟再说。万一这家伙后院烧得渣也不剩了,那他还追着这家伙干嘛?不如趁早回去看媳妇,何必在这儿喝西北风?于是他二人便结伴,尾随着金阗国的军队,回到了赤烈部族。

赤烈温也不傻,没有贸然露面,先在外头潜伏了几天,等到金阗国的军队走了,这才趁夜悄悄溜了回去,把他心腹引了出来,一经盘问这才知道,他们族中已经四分五裂。有人想投靠财大气粗的金阗,但也有些人仍想自立为王,尤其是平素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兄弟们,更是趁乱全都跳了出来,想篡夺他的位置,正斗得你死我活。

赤烈温生性奸狡,闻此后并未立即露面,而是暗中让心腹回去发号施令,把一些绝对忠于他的力量集结起来,就挑拨着这些兄弟们内讧,斗死一个算一下。

而他们呢,在听说金阗国主拓拔淳正准备动身去嵬项族说合时,便也悄然潜伏到了这裏。

过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因为宇文朴已经表态支持赤烈温其中一个弟弟赤烈台,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对抗金阗。赤烈温知道,宇文朴最为险诈,他之所以挑上这个弟弟,是因为这个弟弟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最好控制。等到金阗的危机一解,恐怕他们整个部族也成了人家嘴裏的一块肉了。

所以赤烈温要来探一探宇文朴的态度,若是他不愿意归顺金阗的话,且看能不能暂且拉拢过来做盟友。若是他迫于金阗的威势要归顺的话,那没说的,立即得把此人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而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潘云龙了,小豹子不傻,在答应赤烈温帮他的时候,就打听起他哥的消息。

出事那天的详细情形,他已经从赤烈温属下嘴裏听说了,既然最后哥哥是在宇文朴的追捕中失的踪,找他要人是绝对不会错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今晚上刚来探路,好容易摸到宇文朴的住处,居然看到了自个儿的媳妇。

潘云豹简直是难以置信,先前因为张蜻蜓换了西戎女子的装束,他一时还没看出来,可等到听见媳妇说话时,他就无比肯定了。

当时就要跳下来的,只是赤烈温不明就里,把他拦了一下。等到后头那头黑狼出来了,小豹子再也忍不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就跳了下来。

直到现在,赤烈温还莫名其妙,“老弟,那女子是什么人,你要这么为她拼命?”

那是我媳妇,只是这话潘云豹在嘴裏打了个转,就咽了回去,到底刚刚化敌为友,未来的变量还多得很,不能让人知道张蜻蜓的底细。

“那小子也欺人太甚了,对个女孩子就这么不客气,他还是人么?赤烈温,咱们也别扯这些了。咱们照直说吧,我哥就在里头呢,人我是一定要救的。那个宇文家的小子我很看不顺眼,他不是想把你们部族给吞了么?要不这样,我帮你把他干掉,让你吞了他的部族如何?”

赤烈温眼睛一眯,开始盘算起潘云豹的话究竟可不可行。若是能把嵬项部族吞掉,当然最好。宇文朴当年为了在族中争权夺利,心狠手辣地把几个兄弟全干掉了,除了一个妹妹,再没剩下什么人。

若是他一死,他的儿子还那么小,根本不足以服众,到时若是自己把他妹子娶来做个侧妃,只怕还真能把嵬项族给吞掉了。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在西戎可就一枝独大了,威风是威风,可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南康,能不对他这个心腹大患耿耿于怀?

见他迟疑,潘云豹略加思忖,便猜出他的心意了,轻蔑地讥笑,“亏我还以为赤烈温是怎样的英雄豪杰,原来也是这样不济事的胆小鬼,怎么,怕树大招风?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是归顺了我们南康,朝廷也不见得就对你完全放心。既然如此,为何不敢把自己的势力弄得更强一点?纵是我们再要交锋,你不也多几分胜算?”

不觉又将媳妇平日的口头禅搬了出来,“哼,做买卖从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家都想吞并你了,偏你还不敢吞并人家,真是孬种。”

赤烈温思量再三,终于下了狠心,“好,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