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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日光从檐上投射砍来,照的花影倾斜至廊下。
顾祯就那样背对着房门,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屋中,
目光眷念而忍耐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许久,谢如蔻终于停止了哭泣,她轻掀开被子,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撑着床榻站起身来。
一步…两步…
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来层层细汗,谢如蔻紧紧咬着下唇,将那倒吸冷气的声音吞入腹中。
那日,从崖上掉下去,她幸运的被树枝拖了一下身子,延缓了下坠的冲力,因而再次掉落在崖底时,只是摔断了腿和震伤了肺腑。
经过雪音的精心诊治,如今除了那通身的疤痕,便也只有腿伤未愈了。
平日里,即便有罗渠月和花禾扶着她,但每每在院中走动一番后,腿都会疼上许久……此刻,无人搀扶,她自己独立行走,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腿上,那骨裂所带来的疼痛,更是让她每走一步,腿骨都似再次断裂开来一般,疼的她想喊痛,疼的她想停下,疼的,她好想对着门口的人叫一声:顾祯哥哥,你过来,抱抱我……
可是,她没叫,自始至终,哪怕已经疼的汗流直下,哪怕已经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凭借着对顾祯的向往眷念,生生拖着带着病痛的残腿,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顾祯身后。
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天气。
但在这咫尺的距离间,谢如蔻闻到了一股仿佛白日寒冬下,抖开层层积雪所蹦发出来的清冽的雪松气息,这是专属于顾祯的气息。
闭着眼,眷念的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长久以来所积累的忐忑,惊慌,害怕,绝望……所有惊涛骇浪般翻涌交错的情绪,仿佛被这股独特的气息所安抚了一般,谢如蔻再次睁眼,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朱唇轻启,谢如蔻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温软,
“顾祯哥哥……我很想你,特别想!”
高大单薄的身子轻颤了一下,顾祯攥紧了拳头,用尽生平最大的抑制力,压下自己想要转身的欲望,垂眸颤声道,
“既想我,为何现在才回来?既回来?为何又要避着我……为何,不能信我,信我爱你……”
鼻头一酸,水光瞬间弥漫了眼眶,
仰头将眼泪憋回去,谢如蔻说,
“方才你在门外,想必都听到了,我信你,信你从前,此刻……爱我,但是,我不敢相信时间,顾祯哥哥,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如同被冬日雪水萃洗过的青松一般,干净,纯粹,可靠,又因着积雪的托衬,美好,耀眼…而我,双亲早亡,在唾沫声和奚落声里,顶着满头的讥讽和冷眼,如同万民巷里的贱草一般,苟且生长…你贵为西宁王,你无需倚仗妻家势力,站在你身边的人,可以对你无所助力…但也绝不该,是你的耻辱,笑话,拖累……或许,你会说你不介意,但顾祯哥哥,我喜欢你,我盼着你好,所以,我介意!”
听着她温软字字含刀的声音,顾祯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了些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