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血色光柱,如同两把利剑,骤然间刺破空气,直奔杨尘而来。这血色光柱,所过之处,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产生,但空气却在无声无息间泯灭了。杨尘感受最为强烈,此刻的他,只感觉若是被这血色光柱触碰到,那么自己将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杨尘想要躲避,可那两道血色光柱,速度实在太快了,如同闪电一般,瞬息千里,根本不给杨尘丝毫反应的机会。“唰!”下一秒钟,两道血色光柱,便直接照射在杨尘的胸膛之上,他半身的衣服,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化作虚无。杨尘瞳孔一缩,在这一刹那,他只感觉体内的血肉与筋骨,仿佛正在消融一般,他想要闪躲开来,但那两道光柱,就好像将他钉在原地一般,根本无法移动。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杨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眼前的血色尸奴,他有些眼熟一般。那种感觉,刹那间消失,转而杨尘便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消融,突然停止了下来,然后胸口之上,骤然有着一股吸力爆发开来,竟然将那两道血色光柱,直接吸收殆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杨尘微微一愣,远处的张通百,更是彻底呆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杨尘,那种强大而又诡异的攻击,别说是驭魂境四重武者,即便是驭魂境六重强者,也是十死无生,可杨尘是怎么回事?就连王恒,见到这一幕,也都瞪大了双目,仿佛做梦一般,刚刚那种攻击,他相信,换做是他的话,恐怕一息都控不住。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杨尘心中却是无比的清楚,他猛然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那正是九黎枯所在的位置!现在有鬼王藤变化之力的作用,使外人看上去,这胸口没有任何不同,可杨尘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一直沉寂的九黎枯,竟然有要复苏的迹象!“该死!”杨尘心中低声咒骂一句,上次得到丹古大师冰莲落九丹,这九黎枯便被彻底压制,但是,让他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九黎枯竟然借着那血色尸奴的攻击,再度卷土重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张通百气息微弱,但他的双目,却是死死盯视着杨尘,低沉的问道。杨尘这才缓缓抬头,此刻双目当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你只能去阴曹地府里问了。”他话语冰冷,随即身形一闪,只听唰的一声,张通百的头颅,便直接抛飞起来。做完这一切,杨尘头也不回,直接飞入到议事厅内,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一旁的王恒,看的心惊肉跳,此刻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杨尘的强大,他算是彻底认识到了。之前杨尘在矿脉之内,威胁王恒,后者还以为前者并没有太多实力,可现在看来,幸好当时选择委屈求全,否则第一个赴死的,便是王家了。想到这里,王恒不由开始庆幸起来,他望着闭幕的杨尘,先是走出议事厅,安排下人清理战场,待到一切完毕,他才回到杨尘身旁,小心翼翼的将清理战场的空间戒指双手奉上,才提议道:“侯爷,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把张家的余孽一网打尽?”现在整个张家群龙无首,正是对付的绝佳时机,若是错过了,待到张家已经准备妥当,恐怕又要费一番手脚了。杨尘缓缓的睁开双目,刚刚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暗中观察九黎枯。按照他的估计,九黎枯最多再有三年,便会彻底复苏!要知道,古风大师的冰莲落九丹,可是能够封印九黎枯整整九年的时间,但世事无常,仅仅过了不到两年,此物竟然便要再度复苏。到那时候,九黎枯五转,杨尘能否抵挡住?即便是杨尘自己,都开始深深担忧起来。只不过,眼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掌握封疆域,然后运用自己的权利,才暗中探寻五叔的下落。想到这里,杨尘说道:“不必心急,我若是判断不错的话,会有人主动出手对付张家。”说完,杨尘便再度闭上双目。王恒见状,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这般足足过了一日,杨尘的双目,骤然睁开,望向侯府之外的方向,然后,他想也不想,一挥手撤去防御阵法。王恒见状,连忙跟着望过去,他十分好奇,究竟会有谁,主动出手对付张家。在他的注视下,议事厅外突然响起破空之声,跟着一道身影,快速飞驰而来,那人刚刚临近,便急忙将目光望向议事厅深处。与此同时,王恒也是看清了所来之人,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异之色,低声喃喃的道:“竟然是他。”所来之人,王恒不仅认识,还十分的熟悉,赫然是封疆域第三大势力魏家家主魏渊!杨尘淡淡的看了魏渊一眼,此人身材中等,双目却精光闪动,气息也达到驭魂境五重巅峰。魏渊临近的第一时间,便是急忙将目光望向议事厅深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刚接到消息,一日前,张家家主张通百,携带数名得力属下,直奔侯府,可却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半分音信。魏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只身来到侯府,他除了想要看看,这场风波,究竟是谁获得最终胜利,还有着另一层目的,那便是提前站队。若是张家获胜,那魏渊便直接笑笑,可以转身离开,若是杨尘获胜,那他就要尽早归顺,否则下一把火,就要烧到魏家头上了。怀着这种想法,魏渊一见议事厅内,仅剩下两道身影,心中仿佛掀起了滔天骇浪,一个想法,骤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张通百不会是被……心中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魏渊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张通百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便是驭魂境六重强者想要击杀,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张通百呢?”下意识的,魏渊低声问道,可这话刚一出口,他便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