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陆小棠同意他的看法。“我们刚进屋时,孟嘉正在编织中国结。面膜也刚准备好。凶手如果突然闯进杀人,不可能突发奇想,用到这些东西。”慕容雨川接着说:“至于两个人能不能同用一个绳套吊死,不是经验问题,而是技巧问题。三个死者脖颈上的缢沟都嵌入舌骨与甲状腺软骨之间,绳套成功挤压舌头堵塞了呼吸道。这种压力只要15斤的重量就够了。她们打得又是活结,平均每个人体重在90斤左右,也就是说,压在每个人气管的重量可以接近180斤。所以,死去的三个女孩中,一个舌骨骨折,另外两个颈动脉拉断。救活的那个比较幸运,绳套并没有完全勒住她的呼吸道,而是滑到了下颚上。大概她是这四个女孩中最不坚决的那个。这种上吊方式需要两个人配合,稍一犹豫就不可能成功,这也恰好救了她一命。”陆小棠说:“想想刚才跟她说话时的情形,她一定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吧。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这种选择太残酷了。她之前跟我说话时的那种眼神,分明是在像我求救……”“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太难以置信了。”唐健说。房间陷入沉默。三人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谁都没说话。三个女孩刚才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的神情,回想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她们成功的骗过了多疑的警察,因为在那一张张纯真稚气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好像她们将要做一件寻常普通的事情。她们按部就班,做手工,看电影,聊天。在接下来的某一时刻,魔咒般的,她们不约而同的停止自己手中的事,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杀死自己。杀死自己。就像掸去衣袖上一粒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