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退出厨房,看见陆小棠一动不动的站在一间卧室门口。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一看,立刻就全明白了。干净的卧室中央一张干净的床,床上安静的躺着邱诗嫣。她换了一身乳白色的睡衣,修长的四肢裸露在外,动人的曲线保持着完全静止,波浪般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她像一尊白玉雕塑静静的安放在艺术家的藏室中。四个大玻璃瓶摆放在床脚四周。四根塑料管从瓶口伸出,弯弯曲曲伸到床上。一端的针头插在她两只手臂和两只脚背的动脉里。四条蜿蜒的红线在白色床单和白色皮肤的映衬下仿佛正在蠕动……四个玻璃瓶中鲜红的血液正在迅速升高。古怪的气味就是从瓶口散发出来的。慕容雨川来到床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还没死。”他把针头从邱诗嫣手脚上拔下。邱诗嫣没有反应。血珠溅到床上,红艳得十分扎眼。陆小棠皱眉。“她昏厥了吗?”“嗯。大概流出800cc的血。在晚来一会儿血就流干了。”“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吗?”陆小棠难以相信,这个看上去娇气的女人竟会有如此残忍的个性。铁铸女人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同样残忍。她宁可一死也不愿认输。也许,从她创建TheChoiceOfSisyphus那天起,她就时时刻刻准备着今天的到来了。或早或晚而已。死亡没有什么,就像从一个房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慕容雨川从枕边找到了两粒胶囊,把粉末倒在掌心看了看。“她之前溜冰了。”“冰毒?”“嗯,甲基苯丙胺。中枢神经麻醉剂。最早是在二战时期日本人发明的,用来给战场上的士兵使用。可以让人的神经亢奋异常,致使大脑皮层的感官神经麻痹,没有恐惧感,疲劳感,饥饿感,疼痛感……服用了足够剂量的病毒,就算用刀子割你,也会觉得很舒服。”“你是说她现在很享受?”“只能问她自己了。”邱诗嫣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慕容雨川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的双眼没有焦点,空洞的看着前方。嗓子里发出虚弱的呻吟。陆小棠似乎听到了词语。她问慕容雨川。“她在说话吗?”“她好像在说,‘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