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冼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毛馆长隐藏的十分好,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无论怎样,博物馆的藏品被彻底搞混乱了,三年前我被委任博物馆馆长,收拾毛仁和留下的烂摊子,那时候藏品记录大多已经混乱要么遗失了。所以很多藏品只能重新找出来堆积在一起,等待重新注释,分类……”陆小棠打断。“那个时候就没有人发现那个装木乃伊的木箱吗?”“或许有吧,但我猜,可能因为各式各样的藏品太多,也就没人特别留意它。这样整理了两年多,直到三个月前,我才发现东楼的一座地下仓库里有一个没有编号和文件说明的木箱,我也只是把它记录下来,并没有想更多。倒是田文心细,抽空特意去了地下仓库找到了那个木箱,当他发现里面有一具木乃伊后,立刻向我报告。我一开始并没有太当回事儿,因为博物馆里也有相当数量的古尸,至于之后发生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不过请相信我,我现在,或者说我们这些博物馆的知情人也都一样不知所措。你怀疑嫌疑人在我们内部,对此我没有任何概念,我脑子里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得先纠正你,教授。我并没有认为凶手一定在这里,那只不过是一种假设而已。我们警方办案就像撒网,确保疑犯不会被漏掉,接着,才是一点点收紧。”郑嘉冼似懂非懂的看着陆小棠。慕容雨川补充:“说白一点儿,就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连你都是假象的罪犯。”郑嘉冼脸色立刻苍白。陆小棠赶紧捅了慕容雨川一下。“别听他胡说!不过,郑馆长,听你刚才叙述,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这里的藏品并不全部都是那位奥地利大使的私人收藏吧?”“当然不是。他的藏品固然数量惊人,但我们其实有相当一部分藏品还是来源于社会捐赠。您为什么这么问?”“哦,因为那具木乃伊的死亡时间不会很久远,那时候奥地利大使早已经去世了,这具木乃伊就应该是在后来运到这里的。假如不是博物馆内部人运进来,外人又会通过什么渠道呢,毕竟一具干尸加上装殓的木箱不是一个小物件。”“你认为木乃伊是通过捐赠的渠道?”郑嘉冼有些不确信的问。“这同样只是又一个假设。我还需要求证一下。”陆小棠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起身向郑嘉冼告辞,“打搅了,馆长,我们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做。”郑嘉冼诧异。“你们现在急着走?”“是。”陆小棠说着拉起慕容雨川就走。慕容雨川嘟哝道:“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又想干啥?”“让你回去接着尸检。我的假设需要你的证据来支持。”“唉,”慕容雨川显出为难的样子,“这具尸体其实都不属于正常尸体的范畴了,属实我无能为力。”陆小棠说:“我不管,你至少先给我确定她究竟死了多久。”慕容雨川眼珠子一转悠,嘻嘻笑起来。“我说你怎么问了两句半话你就急急忙忙拽着我跑呢。郑嘉冼那书呆子脑子慢,也不懂法律。那具尸体固然不是千年古尸,但就算是近代人,如果她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二三十年,就没有立案的价值了,你那些推理啊,假设什么的,都成儿戏了。万一之后再查出来她是民国时候死的,你就真糗大了。”“知道还跟我这儿贫嘴。赶紧给我去找证据啊。”慕容雨川忽然站住不走了,瞅着陆小棠阴测测发笑。“你怎么了?”“螳螂,你说我要是帮了你这个大忙你得怎么感谢我啊。”“哦,这个呀……”陆小棠立刻警觉,这家伙不是狮子大开口吧,“我请你吃饭。”她想故技重施,慕容雨川也学精了。“我这可是帮你力挽狂澜,心力交瘁的不说,你想,加入我要是稍微马虎一点点,是不你就没办法较差了,年终奖啊、职称、劳模先进什么的,也都泡汤了。”陆小棠瞅着他运了运气,终于忍气吞声,强作笑脸说:“雨川从小就为人就仗义,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发小有难,你怎么会不鼎力相助我这样一位小女子呢……”“那倒是。”慕容雨川得意洋洋的拍拍胸脯,“不过么,假如要是再能给我点儿动力,我没准就能力挽狂澜。”“给你动力?我工资可没有多少啊?”“我怎么还能向你钱,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糖糖。”糖糖。陆小棠一阵肉麻。“那你想什么报答?”“我么……嘿……嘿嘿……”慕容雨川忽然眯缝起眼睛,瞟着陆小棠的两条长腿。“你要……”陆小棠豁然明白了他的歹意,“你敢……”一秒钟之后……慕容雨川四仰八叉的趴在马路上,口吐白沫,气若游丝。“螳螂……你……太……太丫……丫狠了~~~~~”“活该!”陆小棠新仇旧恨,怒不可遏,“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就是找武大郎也不找你这忘恩负义的西门大王八!”(这都哪儿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