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为什么不能,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杜豪杰被陆小棠当众说的脸上挂不住了,“你自己一个校门刚出来的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只是看到了明显的疑点不能不说,免得让无辜的人蒙冤受屈。”“无辜的人?哼,那我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杜豪杰也较起了真,“目前来说,嫌疑人就这么几个。姜芳容和姜友光是死者的儿女,他俩的杀人的可能性最低,贺秀香是保姆,我看身体也不怎么强壮,能不能把老太太闷死还在两说,主要是他和被害人之间并没有矛盾。所以,她暂时也可以被排除。剩下一个萧潜,他是姜芳容的男友,虽然有杀人能力,可是他之前从未见过姜云英的面,也不具备杀人条件。剩下的就只有赵珍了。她既不是姜云英的亲生,又与她有矛盾。你说我不怀疑她怀疑谁呢?”这番话倒是把陆小棠说动了,看来杜豪杰也并非一路莽夫。杜豪杰还没完,“我还有重要的一点一直没来得及说。你不是要证据吗,这里就有一个证据。你好好想想那栋宅子的格局,想到了吗,这些人中只有赵珍住在姜云英的隔壁。从姜云英昏迷被送回卧室到下午3点多钟被保姆发现死亡,经过了两三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赵珍是最有作案条件和作案时间的人。她可以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潜入老太太房间,把她捂死,然后不被觉察的返回房间。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怀疑……”陆小棠没再反驳,再说下去两个人就得打起来了。想想杜豪杰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在这几个嫌疑人中,数赵珍嫌疑最大。杜豪杰见她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脸上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我马上要审赵珍,不希望有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你不是想看证据吗,去法医室找阎玲吧,看看她的尸检结果出来没有?”陆小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虽然不喜欢尸检,可也谈不上害怕。景山分局的法医室比较简陋,有点像个仓库,大部分尸检器械倒还齐全。阎玲法医罩衫,威风凛凛的站在解剖台前翻看着手里的X光片。老太太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半截身子盖着白单子。陆小棠敲敲门。阎玲头也不回的说:“还差一点儿就完事儿,老杜,再等等……”陆小棠推门走进,四下打量着问:“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听到她的声音,阎玲诧异的侧脸瞅了她一眼,眉梢微皱,“你来干什么?”“我和你们杜头儿吵架了,他可真小气,把我给赶出来了。”陆小棠说。“你烦完他,再来来烦我妈?”“我一点儿都不烦人,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阎玲轻蔑的笑了下,“听说你刚毕业是吧。敢来法医室,看来你胆子还不小。过来吧,我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陆小棠走近解剖台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她注意看了眼姜云英裸露在白布单之上躯干,锁骨和两个干瘪松弛胸脯之间并没有看到开过膛的Y字型缝合线。“你还没开始解剖吗?”“已经差不多完事儿了。”阎玲说着把手里一打儿X光片放在旁边桌上,把解剖台上的拉杆灯对准了老太太的脖颈。陆小棠这才看见老太太的脖颈已经被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