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进衞很诧异的在一边看着,问顾百川道:“怎么了?”
顾百川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吧。知道有人会对锺进衞不利后,更是小心。他回答锺进衞道:“公子,此人脚步轻盈,必会功夫。”
之前的时候,于长俭都饿得没力气,自然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现在吃的饱了,就被顾百川发现了异常。
不等锺进衞再问,顾百川沉着脸问被围在中间的于长俭道:“你是什么人,接近中兴伯有什么目的?”
于长俭有点惊讶,又有点惶恐,连忙道:“我没什么目的啊,就是我爹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甘愿为公子的家仆。”
“你的功夫是谁人教你的?”
“是一个过路的老道教的,那时候老汉家家境还殷实,救济了那个老道。那老道无以为报,就教了我儿一些功夫防身之用。”于海宁也慌忙替儿子解释道。
“老道何名?”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老道老道的叫而已。”于海宁苦着脸答道。
顾百川不信,还待再问之时,锺进衞想起于海宁在难民营拿到那十两纹银之后说的那番话,就笑着对顾百川说道:“不用问了,我相信他的话。”
于海宁感激地看着锺进衞,顾百川见锺进衞发话了,不甘心得道:“你家原本住在何地,报过来核实,这是为了中兴伯的安全着想。”
于海宁连忙道:“老汉正要向公子禀告,老汉是三河人氏,原本为城中一家南北货店铺的掌柜。因为走南闯北见识比较多点,知道这次建虏来势不善,就携家带口逃来京师避难。原本还有一些盘缠,能在京师支撑几个月,谁知路上遇到土匪,被劫了一文不剩,要不是老汉拦着,怕老汉这儿子也已不在了。”
好好的一家子,转眼就沦为待死的难民。想起这些,于海宁的话语带了点悲凉。
其实于海宁说路上遇到的土匪,不是真的土匪,而是溃散的勤王军兵丁。
顾百川又细问清楚了于海宁家原先的住址,准备让番役回头核实。
锺进衞知道顾百川这么认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如果是遇刺之前,他还会觉得顾百川有点小题大作而不满,但此时,他却很赞赏顾百川的做事风格。
于海宁在那边又说了:“刚才听闻公子遇刺,老汉正想让犬子随侍公子左右,一则报公子救命之恩,二则犬子略懂功夫,遇到危险,也可抵挡一二。”
既然已经收他们做了一家人,锺进衞也懂得要施恩,于是,他对于海宁道:“也好,我正想招几个带刀随从,他既然懂功夫,就让他跟随于我吧。”
当初锺进衞在难民营收于海宁一家的时候,顾百川也是在场的。再经过这么一份问话,结合所有的信息来看,于海宁一家是基本不会有问题。要地址再核实下也是为了万一而已。
顾百川示意围着的番子散了开来,然后说道:“你的功夫还是要掂量下的,以前做过护衞没有?”
于长俭这时才有了说话的份,连忙回道:“没做过护衞,只是自己在家练的。”
顾百川听了,就安排一个番役下场掂量下于海宁的功夫。
这些番役能被王承恩调来护衞崇祯皇帝的大红人,身手自然不会差的。下场一试于长俭的身手,果然不错,如果实战经验丰富的话,下场的番役还不是对手。
顾百川在一边看得也点点头,对锺进衞道:“公子,小的看他可以当公子的护衞,只是当护衞的经验和实战的经验还比较欠缺。小的意思是让他先去我们东厂受训几个月最好。”
锺进衞当然没有意见了,护衞自己的人去国家安全局培训,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锺进衞对于海宁的印象相当不错,听了于海宁的经历后,他心裏有了主意,道:“于叔,我想你来当家里的管家,帮我看着家可以么?”
于海宁一听,连道不敢。伯爵府的管家,而且还是这么有权势的伯爵府管家,一般人都是仰视的存在。
伯爵府里没啥人,就于海宁的年纪最大,心地又好,走南闯北有经验,不让他来当还能谁来当。当下,锺进衞就强行指定他来当管家。于海宁见公子的意思坚决,也就不再推辞,高兴的应下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