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那会是曹文诏的对手,加上马速又已提到最大,对方才刚转过身子,就直接被杀落马下而亡了。
这时,曹文诏看到赛桑所逃方向出现大批成建制的鞑子军队,他心想终于要遇到有点力量的抵抗了。
他看前面那个已经是单身逃跑的人,心中一声冷笑,也不看看两边的速度,能跑得了么?
曹文诏再等了十来秒钟后,从容伸手一摘,就活抓了这个逃跑的老人。他有把握可以确认,这个人应该就是科尔沁族的达尔罕王。
曹文诏顺手把还在挣扎的赛桑丢给了自己的护衞,然后又开始领军向那救援而来的鞑子军队发起进攻,要摧毁一切妄想抵抗的鞑子力量。
那领军过来救援的鞑子将领正是赛桑的儿子满珠习礼,他比父汗更确信明军肯定是会被派出去的两拨军队之一给拦截住,更何况明军的身后还吊着大金的军队,因此他估计明军自己逃命都来不及,还会想着来攻击自己这个大部族。
由此他虽然按照赛桑的要求,远远派出了哨兵,自己却很放心地在呼呼大睡。
当他的手下惊慌失措地把他叫醒,看到北岸的冲天火光后,他就像他父汗一样犹豫了。
到底是去救北岸,还是先去护衞父汗,他一时决定不下。
先去护衞父汗吧,南岸还没有遭到攻击,又有一条珠日河相隔,不知道的人应该不会马上过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父汗的身边就能聚集起大量的护衞,自保应该没问题。
那么如果先去救北岸的话,一是可以把敌军阻击在北岸,损失至少能降低不少,因为属于他的子民基本都在北岸。可万一去救援北岸的时候,敌军开始攻击南岸了怎么办?
代善说达尔罕王的儿子都是草包,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建虏的营地受到夜袭,肯定不会反应这么慢。
满珠习礼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救援父汗为先。
他当即领了兵马向汗帐而来,可快到之时,刚好目睹了父汗的被抓。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满珠习礼又面临一个选择,是先撤退,找到其他两支派出去的军队后再来围剿还是直接杀过去,看能不能把父汗抢回来。
满珠习礼还没做出决定,队伍仍在惯性地向敌军冲锋。
这时,南岸的蒙古包也开始着火了,而且范围越来越大。看看整个战场的形势,到处都是火海,到处都是敌人的影子。
满珠习礼的手下都惊慌失措,没有了达尔罕王,到处都是火势,敌影重重,冲过去有希望打赢么?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果敢的领袖,或走或杀,都要给手下一个明确的指示。
要走,就干脆利落,保存手头兵力为主;要杀,就鼓起士气,发挥出最大战力和敌人决一死战。
可满珠习礼就不是这样的领袖,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真是一点没错。科尔沁族没有争霸过建虏,屈服在建虏的威势下,和他们窝囊的领导人不无关系。
蒙古鞑子目前唯一的一支成建制的部队就在首领的犹犹豫豫中,被曹文诏和黄得功的部队迎面撞上,犹如一个鸡蛋被砸过来的石头碰得稀巴烂。
曹文诏没想到这支敌军竟然如此之弱,让他大为高兴。
杀了个对穿后,他看到珠日河南岸也是火光冲天了,知道左良玉部已经过河纵火。
于是,他一牵缰绳,往火光未烧到一处杀了过去。
而黄得功则按照事先的布置,此时与曹文诏分开,也杀向另外一处,就像篱笆一样,开始梳理蒙古鞑子还存在的抵抗。
厮杀一直到天放大亮才结束,能逃的蒙古鞑子都已逃走,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还有到处黑烟袅袅的残余蒙古包。
这一次的战果相当丰厚,曹文诏所抓之人正是达尔罕王,还有不少科尔沁族的贵族被绞杀,包括他们的王子公主。
不过死营将士的伤亡也比以往任何一次大,战死了三百余人,重伤二百余,轻伤的则有七百多人。
按照惯例,进行战场的善后,包括重伤员的处理。这个没办法,虽然是最后一战,但也没法抬着重伤员回京师。
还有带不走的则是数不清的牛羊马等牧群。曹文诏有点犹豫怎么处理这些战利品。就在这时,有哨兵狂奔而来向他报告,西南方向发现有大量敌军踪迹,正往这边赶来。
曹文诏一听,便不再犹豫,集结所有人马,领着他们,只要逃脱正在赶来救援的敌军,就能凯旋回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