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进衞的一番话训得祖大寿和何可纲都低下了头,不敢看锺进衞的眼睛。
道理是这样,但建虏野战实在太强,大明的军队从未在野战中打赢建虏。这要是出城去和建虏打,岂不是主动给建虏送军功么!
当然他们两人这个想法,自动忽略了新军。
锺进衞看他们这样子,猜到了他们心中的顾忌,就再次说道:“你们是人,建虏也是人。难道就因为他们打了几次胜仗就变成战无不胜的战神了?你们没有了城墙的依靠,就腿软胆小了?”
“不是的。”何可纲听不下去了,连忙表示道。
锺进衞没管他的表白,对曹文诏道:“你给他们说说昨日的野战。”
“是,侯爷。”曹文诏答应一声,然后就向昔日的同僚说了一遍昨日的战事。
最后他对祖大寿和何可纲道:“建虏的战力明显已经不如当年了,现在的他们,看到新军就胆怯,听到燧发枪响就想躲避。只要战术得当,将士用心,一样能杀得建虏狼狈而逃。”
祖大寿和何可纲两人此时已抬起头来,听着曹文诏说话,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有了一丝期待。
毕竟,只要领军打仗的,不管是谁,都希望自己能打胜仗,能打得敌人躲在城里不敢出去,而不是自己躲城里不敢出去。
锺进衞在曹文诏说完之后,对他俩道:“我给你们留下了五千三百枝燧发枪,其中黄得功的一千燧发枪兵有和建虏野战的实战经验,三千五军营士卒也是我挑选出来的精锐,你们再从关宁军中挑个两千出来。有这样的军队,要还怕建虏,不敢去野战的,那我就让曹文诏留下,你们跟我回京师算了。”
跟中兴侯回京师当然不是去吃香喝辣的,等待他们的不是撤职就是闲职的下场,这又怎么会是手握重兵惯了的将领所期望的。因此,祖大寿和何可纲连忙表示道:“侯爷放心,末将明白了,一定出城和建虏野战。”
锺进衞听了,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不要求你们远距离作战。只要你们能出城打,打得建虏不敢窥探海州城就可以了。”
说到这裏,他想了一下,又对祖大寿和何可纲道:“我这次来海州,多了一份对建虏的了解,心中已有一个打算。准备回去向皇上建议,调整策略,争取明年发动和建虏的大决战,就算不能全部消灭建虏,也要攻占沈阳为目标。”
锺进衞的这番话虽然听了好像很狂妄,但因为有他以往的经历为背书,使得祖大寿和何可纲将信将疑的。
锺进衞知道他俩,甚至连曹文诏可能都有点怀疑他的这个决定。不过他也不解释,只是要求道:“好好练兵吧,争取在这场大战中能多立点功劳,别输给了友军。”
“是,侯爷。”两人答应一声。虽有疑惑,但表态还是要的。
第二天,锺进衞就把带来的封赏发了下去。参与海州战事的关宁军和新军中的车营都获得了一枚铜质勋章,新军中的燧发枪部队和野战炮兵部队则获得了银质勋章,而祖大寿和何可纲以及曹文诏三人则获得了金质勋章。
当然了,赏银也是少不了的。大明九思宝钞一捆捆得拆开,然后分发给立功的将士。在新军的带头下,没有人对九思宝钞有抵触。
海州城又陷入了一个狂欢的高潮,不少士卒看着新军身上挂着的高级勋章,都在心中暗自发誓,自己也要多多努力,要不出门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