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 程恪愣住了。
他一直觉得江予夺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的什么问题, 但也只是猜测,哪怕他心裏已经觉得不会再有别的可能性了, 听到江予夺这句话时, 他还是觉得自己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
不是自己的猜测有了明确的答案。
而是……江予夺的意思, 似乎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状况。
可如果江予夺能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之前那种完全能让人感受到的来自他内心真实的恐惧, 担忧, 紧张……
程恪抓着手机,张着嘴大概能有二十秒钟, 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既不敢问为什么,也不敢问怎么样。
最后他也只是闭上了嘴,还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我很久没有来了,”江予夺说, “我挺抗拒这些事的, 揭我伤疤,一刀刀的又戳一圈伤。”
“如果是……治疗……”程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震惊加紧张, 嗓子眼儿像是被人用根皮筋扎住了似的,说话费劲也就算了, 还变调, “那肯定是……会痛苦的……”
“你嗓子怎么了?”江予夺问。
“像尖叫鸡是吧我知道不用说了,”程恪用力清了清嗓子, 又从小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几口,“可能是因为我刚喝了点儿酒。”
“不是,”江予夺说,“像太监。”
“……我去你大爷啊!”程恪无语了,“你就得说一句才舒服是吧?”
江予夺笑了半天:“真的像。”
程恪挺喜欢听江予夺笑的,虽然他这么笑的次数很少。
今天听着尤其好听,他快延续了半个月一直压在胸口的沉闷和孤单像是被撬开了一道口子,突然就松快了很多。
“你他妈才像。”他说。
“我哪儿像了,”江予夺还在乐,“你又不是没看过。”
江予夺光着身子站在门口的场面顿时以蓝光的水准再次呈现在他眼前,高清无|码,历久弥新。
程恪毕竟灌了两瓶酒下肚,顿时就有点儿呼吸不畅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操……”
“你像不像我就不知道了,没看过。”江予夺似乎心情很好,边乐边又补了一句。
听得出来,江予夺单纯的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还把他自己逗得挺开心,这种跟一个同性恋开下半身玩笑的大无畏直男精神让程恪五体投体,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他只能咬牙配合了一句:“那我哪天洗澡的时候给你发个邀请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