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到底会有什么不一样, 程恪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特别想要亲一下江予夺,不是那种点一下, 碰一下, 随便裹两下的那种。
他想要一个攻城掠地的, 热情如火的,风卷残云的, 打架一样激烈的, 喘不上来气儿的,从未感受过的吻。
江予夺的唇有些凉, 但呼吸很热。
暖暖的气息抚到程恪脸上之后, 他就丧失了理智, 挥手而去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感觉自己突然就像个爆发了的独臂色狼。
把江予夺扯进屋里,抡到墙上,再拽进客厅,踢倒椅子, 撞开桌子,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世界都像是空白了, 看不清东西,耳朵只能听到自己呼哧喘着, 混乱之中他甚至分不清江予夺有没有回应。
非常过瘾, 除了右手打着石膏没办法配合,而且还一直被江予夺抓着之外。
不过好歹还有一只左手, 左手的配合非常尽职尽责。
连摸带搓,最后一把抓在了江予夺的屁股上。
江予夺顿了顿,接着胳膊一抬,直接把他掀倒在了沙发上。
喵从沙发靠背上一跃而下踩着他的脸蹦走的时候,程恪才稍微回过一点儿神来。
抓了三哥的屁股。
抓了还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的三哥的屁股。
可能要被条件反射揍了。
但江予夺并没有揍他,在沙发旁边站了一秒钟之后,扑了上来。
程恪估计江予应该是用了打架的经验,他打着石膏的右手被江予夺按到了头顶,接着江予夺一跨,膝盖直接压在了他左手手腕上。
“你他妈咬我了?”江予夺有点儿喘,骑在他身上低头盯着他问了一句。
“不知道,”程恪也喘着,“我以为我已经把你撕了呢。”
江予夺喘了一会儿,猛地低头吻了下来。
程恪有一瞬间以为三哥要用脑壳砸他鼻子。
接着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字。
暴风骤雨。
吻了多久,是怎么吻的。
脑子里还想了什么。
天知道。
江予夺松开他直起身体的时候,程恪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响。
两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程恪只觉得耳边嗡嗡响着。
手机终于停下了响铃。
“怎么停了?”程恪看着江予夺,由于气息不稳,他感觉自己说话调子飘得很。
“什么?”江予夺问,“手机吗?你没接就自己响停了啊。”
“你他妈陈庆变的吧!”程恪简直无语了,“我问你怎么停了!”
江予夺愣了愣,没有说话。
“怎么了?”程恪很费力地从他膝盖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嗯?”
“没。”江予夺闷着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他往下一扑,趴到程恪身上不动了,脸埋在他肩窝里。
“……我靠。”程恪憋着气,江予夺这一扑,差点儿把他给砸岔气儿了。
江予夺没动也不出声,还是那么埋着头。
程恪脖子那儿能感觉到他热乎乎的呼吸,抬手又在他背上搓了搓:“没事儿,这个就是……冲动。”
“没。”江予夺捂在他肩上说。
“你……Y了是吧?”程恪感觉到了些什么,这么兴奋而激动的场景之下,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儿想笑。
“你不也一样么?”江予夺还是闷着声音。
“是啊,”程恪把手摸到他衣服里,在他背上摸着,光滑的皮肤上能摸到几条凸起的伤疤,“那我也没停下啊。”
“我不是因为这个。”江予夺说。
“那是怎么了?”程恪问,“被手机铃吓的吗?”
“你他妈才会被手机铃吓着,”江予夺啧了一声,停了停又叹了口气,“我是……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什么?”程恪愣了两秒钟,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狂笑的冲动,他咬牙忍着笑,轻轻推了一下江予夺。
江予夺侧过脸,眉毛拧着:“也不是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是,就反正……不太习惯。”
“我知道了,知道了。”程恪在他背上搓了搓。
“你知道什么了?”江予夺撑起胳膊看着他。
“……我就随便说说。”程恪说,他这会儿脑子不太够用,的确是没明白江予夺想说什么。
江予夺起身,把他的腿往里推了推,坐在了沙发上,拿了根烟点上了。
程恪拽着他袖子使了使劲,也坐了起来,靠在沙发扶手上:“你是不是坐在喵拉屎的那块儿上头了?”
“我也不是不习惯……”江予夺叼着烟,想了半天,最后跟下决心似的一咬牙,转过脸看着他,“我大概是想到后边的事儿了,就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程恪没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江予夺叼着烟,因为烟雾往上走,他眯缝起了眼睛,看上去一脸嚣张,程恪实在有点儿无法把他的表情和他想表达的内容联系到一起。
“所以你不是不知道要干什么,”程恪说,“你是不知道怎么干了。”
“……滚。”江予夺瞪了他一眼,转开了头。
程恪觉得在这种激|情戛然而止但是又还意犹未尽应该继续再品一会儿的情况下,如果突然控制不住狂笑起来,是一件非常煞风景破坏气氛的事。
但他还是没能忍住。
偏过头衝着沙发靠背笑得有些控制不住。
江予夺转回头看着他,看了好几秒钟之后骂了一句:“操!”
程恪笑完之后,感觉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之前的激|情和兴奋都已经被一扫而空,心无杂念了。
江予夺进浴室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爽。
“我有点儿饿,”程恪说,“这会儿还有晚饭吃吗?”
江予夺扫了他一眼:“你吃屁去吧。”
程恪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狂笑之魂顿时又死灰复燃,搂过喵抱着,又是一通乐,都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念你今天是个寿星,”江予夺指了指他,“还是个伤员。”
“不然呢。”程恪笑着问。
“抽你。”江予夺拿过外套穿上,“走吧,吃晚饭去。”
“这会儿还有地方吃?”程恪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三点了。
“有,”江予夺说,“不过我不带你找,你肯定找不着。”
“那走。”程恪放下喵站了起来。
伤员的生活让他找回了一点儿之前大少爷的感觉,一伸手,外套就过来了。
不过这一瞬间的闪念,让他有些不爽。
“明天陈庆会不会找你?”出门之后程恪问了一句。
“会,”江予夺叹了口气,“你……不用管他怎么想,他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应该接受不了吧,”程恪说,“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你甭管了,”江予夺说,“我跟陈庆,我俩之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实在解决不了打一顿也就服了。”
“其实你不一定非得说你是我……”程恪犹豫着。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予夺打断他的话,“我会想清楚的,就……我喜欢你的话,是哪一种。”
“嗯。”程恪笑笑。
江予夺带着他在几条胡同里穿过,东转西拐的到了一条程恪从来没走过的小小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