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交加且追悔莫及的王良,情绪剧烈波动下,体能大师的身体潜能全面爆发,生生逼出了体内的“铊”。在那一刀就要斩下他头颅时,抱着身上死去的女子,一个翻滚躲开断头之刃。
他坐起身,将抱着的人小心的放在地上,冰冷的目光毫无生气。在这一瞬间,他心中莫名感到一种天人交泰的舒爽,一阵风飘过,他瞬间出现在拿刀之人的面前。
干干脆脆的一击,他的师弟如断线的纸鸢,撞到在墙,墙裂开,再穿过碎裂的墙跌落在院子中央。
这是王良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内蕴含的恐怖能量,即使只能保持短暂的一瞬,他终究突破了体能大师的境界,达到了理论上的巅峰。
但此时的突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像天际划过的流星,璀璨夺目却一瞬即逝,他此生注定永远停留在体能大师的境界中。
他的师弟死,体能馆散,王良抱着他的小师妹,葬在后山开的正艳的腊梅园中。嫩黄的花海下,冷香扑鼻的空气中,葬了一世情缘,落了两行清泪。
王良离开了伤心地,辗转来到了尼纳星,如行尸走肉般游离在蔷薇处处的尼尔城。城里有家小餐饮店,店主是个叫秋凯的中年人,见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餐馆前,含笑请他入内。
“我没有钱。”他对秋凯说。
“没关系,我请你。”秋凯笑着说。
于是王良留在餐饮店白吃白喝了接近三个月,算算饭钱,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还清。于是干脆留下来做了秋家护衞还债,至少以后吃饭不用付钱。
这就是一介尊贵的体能大师,成为秋家护衞的故事,简单且从容,平淡又自然。
这一留就是三十年,对他来说,秋家就是他的家,秋家的娃便是他的娃,秋家的四个小辈,便是他一手抱大的孙儿孙女。
如今有人要拆了他两个宝贝孙女的手臂,王良胸中的怒气沿着发梢冲天。这些年他修身养性,还从来没有施展过体能大师的本事,但有人要欺负他的孙女儿了,他不介意让对方体会一下体能大师的愤怒。
欧家自然不同于一般人,别人请不来体能大师做护衞,不代表欧阳林不能。这两名中年大汉,就是两名体能大成者,与王良同级别的体能大师。
王良左手风雷聚,右手冷电引,独斗两名强敌丝毫不惧。欧阳林的两名护衞被他一人接下,拳起脚落间,地毯寸寸破碎;肩撞肘击处,如有裂石声响。
欧阳林眼色一沉,他的两名护衞竟然被这个死老头一人拦下,还落了下风,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身后一名黑衣老者走上前,低声道:“他是当年的白色迷茫者,据说最接近体能宗师的人,后来再也没听道他的消息,没想到成了别人的护衞。”
“他就是当初的白色迷茫者?”欧阳林有些惊讶。
老者笑了笑,“白色迷茫者看来还停留在原来的境界,虽然同是体能大师,但他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是体能大师。新成和白岩步入大师境界才三年,跟他一比,太嫩了。”老者转了转手腕,继续道:“看来我不出手不行了。”
“嗯。”欧阳林点头示意,他才不管什么白色迷茫者还是黑色迷茫者,不过只是一介匹夫罢了。敢打他欧家的人,就是打了欧家的脸,不拿这两个丫头开刀立威,其他人还会把欧家放在眼里吗?
黑衣老者手中的拐杖一杵,人已经飘进了中央三人交战处,他嘴裏的新成和白岩两位中年人,被王良步步逼退。王良抓住一人的手掌,正准备将他拉回来靠上一肩,脑门上一股劲气涌来,黑衣老者的拐杖挟着风雷之势,点向他的眉心。
“王爷爷……”秋雪担心的提醒道。
秋词目光一敛,以她的眼光,自然瞧得出来这黑衣老者的危险。三个体能大师围攻王良,即便王良比之任何一人都要厉害,也绝对无法坚持太久。
她扬起左手,轻拢了拢耳际的鬓发,细长的手指翘成一朵英雄花的模样。英雄花,特勤处人员的标识,这是秋词召唤暗中保护她的护衞的手势。
欧阳林对黑衣老者似乎很放心,见他加入战局,便不再关心场中的事,转头朝欧如月手指指向的“大贱人”看去。
刚才还羞愧的差点把头低到脚上的大贱人,此刻扬起一张明媚娇艳的脸,满眼含春的笑望着欧阳林。
“你是……”欧阳林一声惊叫:“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