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此人,年少时为世家子弟,博览群书,胸中颇有沟豁,脑中实有良策,如此才一直作为红蜘蛛海盗舰队的第二号人物,也是红胡子手下唯一的狗腿军师。
可惜痴迷于赌,又巧遇赌圣九指兽后人,拜其为师,此后更是日日流连赌场,夜夜不归。可惜他虽有大气运遇到赌圣传人,无奈却丝毫没有赌术天分,就算穷尽一生心血,也无非学了个皮毛,直到最后输的倾家荡产,在赌场被红胡子船长所救。
倒是无心插柳的让秋词继承了赌圣绝学,也算是洛克对赌圣传人有个交待吧。
总之,洛克此人其实甚有才学,如此深奥繁复少见的希莱语,整个联盟识得这种文字的人少之又少,但他虽不能全懂,却也一知半解。
这种生僻的少有人用的文字秋词也不懂,但她认识这两个字,并且知道这是希莱语,全得益于前世洛克独独教会她这两个字的写法和读音。
此刻她哪里还不明白前世洛克为何会单单教她这两个字,前世她应该也有这么一块淡蓝色的金属片,只是打她记事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
秋词略略思索,便知道肯定是红胡子船长悄悄的收了起来,至于他为何要收起,她没想明白。不过什么原因都无所谓,因为这个孩子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亦成了知情人和见证人。
一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算什么,自己见证另一个自己的来历?
秋词眼神复杂,甚至有些无奈的看着睡的一脸香甜的婴孩儿,只觉这世上之事太过离奇,她几度怀疑身在梦中。
不过……
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来历了,一切就在这张小小的金属片上。
希莱语,这是神秘的乌托邦自由领独有的语言,据说也是乌托邦唯一的语言。她前世见过乌托邦的星际银行负责人用这种花藤式的文字签名,这一世也见过伯纳森先生用这种字签名,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会和乌托邦自由领扯上关系。
洛克摩挲着金属片,眼睛依旧看着秋词,等待着她的回答。
秋词出了半天神,答非所问道:“以洛克叔叔深厚的阅历来看,这孩子脖颈挂有希莱语文字的金属片,会是什么来历呢?”
洛克皱了皱眉,视线也随之落在婴孩儿脸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在金属片上,发出几声悦耳的清脆撞击声。
“可孩子恐怕来自神秘国度。”他犹豫着说道,“只是那个国度美好如天堂,神秘也如天堂,除了乌托邦自己人之外,外人实难知其中底细,倒是不好评价。”
他见秋词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顿了顿之后继续道:“据说乌托邦人人安居乐业,路不拾遗,生活美满富足,无政府,无强盗,以道德治国,十长老共同负责国内事务。正因为如此,所以此神秘国度是人人向往之处,从未听过乌托邦有弃婴出现,这孩子来历怕是……”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世上哪有安乐地,乌托邦自由领又岂能例外,恐怕只是人们以讹传讹,美化了这个国度罢了。这个孩子的来历,等头儿醒过来,自会明晰。”
秋词点点头,初见这婴孩儿的震惊过后,她忽然对于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是何人的孩子,她的家乡在哪里?
命运是个玄奥的话题,至今也无人参透。上天让她遇到流火,继而又让她重生,此刻又遇到另一个自己,这么多离奇的巧合重重叠叠的堆来,究竟有什么用意?
秋词悚然一惊,心裏一颤,抬头看着暗红色的天花板,忽觉有一双漠然冰冷的眼睛正盯视着自己,她的一举一动一思一想,以及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那双眼睛看在眼里。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操作着她的命运,让她挣之不脱只能听命前行。
“千堆雪,花藤字,丫头,看来我们要去神秘的乌托邦走走了。”
许久之后,阿瞒轻声叹道,声音透着一丝古怪。
“怎么?”秋词微微诧异道。
“花藤字,也就是你们说的希莱语文字,我看着很是眼熟,却又不明白为何眼熟。只隐隐觉得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被我忘记了,或者我的记忆芯片中这方面的资料被人为的删除,所以我想去看看。”
阿瞒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迷茫,更难得的正经一回。
秋词微微沉思片刻,叹道:“我也想去这个国度一探究竟,可惜寻之不到。”
自古以来,人类认知中一向是三大星系,由魔族、帝国和联盟各自占据,却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四大星系的说法。
这第四个星系,突然然的闯进了人类的认知之中,仿佛从来便有,但前人的史书有记载,在联盟成立以前,星际只有三大星系。
这第四个星系,自然便是神秘的乌托邦自由领,一个崇尚自由和平等的国度,它的传说亦如它的出现,不期而至,又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