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大祭司看着远处的红木松林，许久后摇了摇头，“后来他们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手中又凭空出现神圣权杖，说道：“首位大祭司得到神圣权杖之后，发现只要手里握着权杖，静心打坐，脑海内便会出现种种神术法诀，这就是国师府神术的来源。”

“那是主人自创的道术。”阿瞒失神的声音在秋词脑海内呐呐响起。

“我想，明肌雪也是一样，想必宗师府得到明肌雪的武士也能从那把剑上面得到武技心法。至于另外一件命运指环里藏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皇室内阁从未公布过。实际上，神圣权杖和明肌雪的持有人也是如此，这是每一代继承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秋词想了想，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会不会有些……”

“不合规矩是吗？”大祭司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道：“没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神之使者，但你既然是神之使者，就有资格知道这些秘密。更何况你得到了莱昂的承认，这些事情迟早你也会知道。”

“莱昂教授究竟是什么人？”秋词对这个问题很是好奇，那个老头儿始终不肯给她说个明白，她期望大祭司能知道些什么。

谁知在这个事情上，大祭司却破天荒的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最终依然没有替秋词解惑。但秋词看他的样子，想必是知道一些秘密。

坐在冥月变化而成的悬浮车内，秋词和阿瞒都没有说话。

秋词也不知道该和阿瞒说些什么，楚狂人带领他的机甲部队和深渊对抗，经历过无数次的大战，陨落了多少机甲战士和流火这样的机甲，不问可知。而流火和阿瞒应该是侥幸没有被破坏掉的陨落机甲，然后依靠着神战系统挑选和培育新的驾驶员。

神战系统的目的很简单，只有机甲一天存在，就要和深渊作战到底。它发布的任务，除了提升驾驶者的能力之外，也是一种督促，避免驾驶者贪生怕死，选择不战。阿瞒的存在不仅仅是作为机甲的智脑，也作为引导者的存在，引导新的驾驶者尽快熟悉机甲和任务，然后恢复战斗力。

然而已经过了一万多年，当初楚狂人的机甲部队，至今还剩下几台？这许多年来一直被深渊追杀，侥幸得以保存的机甲又有几台逃脱？或许只剩下了流火和阿瞒？

科技、武技以及道术的结合吗？

秋词不得不佩服这个传说中的楚狂人，惊才绝艳以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深渊位面，当真让人钦佩的无话可说。

“阿瞒，或许这是世上，只剩下我们了。”许久之后，秋词小声的说道。

半晌，传出阿瞒无精打采的声音：“我知道。”他早就应该知道了，他前前后后复苏了好几次，每次遇到不同的驾驶者，每次相隔千余年，他从未接收到其余机甲的信息。

楚狂人每一台机甲都有一个超级智慧生命体的智脑，它们之间无论隔了多少光年都能有所感应，可是阿瞒从来没有接收到其他同类的信息。他的心裏早就开始怀疑，世上或许只剩下他一个了。

秋词不是阿瞒，她对楚狂人只有佩服，没有其他感情，对他的机甲部队也没有什么伙伴之情，他们的生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阿瞒难得一见的沉默表明他十分在意，尽管他没有说话，那无声的伤感却不由自主的透露出来，让秋词隐隐的也觉得难过。

这种感觉她能理解的，就如同前世她看着红蜘蛛海盗舰队的儿郎们一个一个死在她的面前，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一个人在茫茫无限的宇宙深处。

一个人啊，没有同类，该是多么的孤寂？

秋词心裏不好受，她还真没见过这样子的阿瞒，想了想说道：“阿瞒，其实我怀疑楚狂人和你的同伴们或者还活着。”

“哦。”阿瞒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真的，就算楚狂人死了，但肯定还有你的同类存在，以及那群机甲战士的后裔活着。”她有些不满阿瞒敷衍的口吻，继续说道：“我现在怀疑乌托邦自由领，这个地方很可能是楚狂人或者他的机甲部队建立起来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