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直接就拒绝了，她巴不得让山夜和婉秋快培养感情，才能早日生下子嗣，说什么也不肯让婉秋留下。

她态度坚决，谁都拗不过她，山夜只好带着婉秋离开。

等他们一走，栖霞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侍女忙拿了水让她喝了润润嗓子，她伏在床边就着侍女的手喝了几口，就摇头又躺了回去。

“公主，药好了，刚才陛下在奴婢没拿过来，这会儿刚好可以喝了。”侍女帮她躺下。

栖霞闭着眼摇摇头，说：“我乏了，先放着吧。”

侍女道：“公主，不吃药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您就把药吃了吧，不然陛下也不会放心。”

做奴婢也知道，栖霞最在乎的就是陛下这个弟弟，只要抬出陛下，公主十有八九会听。

可是这次，栖霞坚定地摇头，翻身面朝里面躺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歇歇。”

“是。”

侍女们也不敢再劝，都退了出去。

门一关，栖霞的眼泪顺着眼窝涌了出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栖霞隐隐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她这一生，几乎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只有认识他的那段时间，是自己最快活恣意的时候，可惜太短了，只有短短的几个月而已。

那样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她刚刚冒出的爱情花苞，还没来得及完美地绽放，就死在了枝头，从此属于她的花就枯萎了，再也没有长出一片叶子。

栖霞从枕下摸出一个剑穗，宝石蓝的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一看就是经常摩挲把玩的。

把剑穗拿起来贴在胸口，栖霞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他笑得那样温暖，如同春天的太阳，看一眼都觉得心情好。

那年她才十六岁，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在围猎时骑马偷偷跑出了皇家围场，因为马吃了百姓的粮食被人家扣住要赔钱，可金枝玉叶的栖霞，根本就没有带钱出门的习惯，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些黄白之物究竟要怎么使用。

就在她急得掉眼泪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背着一把剑，剑上挂的就是这个剑穗，他笑着扔了一块碎银子给苦主，说：“哎，以后看好你的马，人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一家人就靠这活着，可长点心吧。”

栖霞委屈地还嘴：“我又不是故意的，别说是这么点东西，就是个庄子我也赔得起，才不要你假好心。”

那人笑着摇头，伸出手来：“是吗，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什么意思？”栖霞看着他伸出的手，傻傻的问道。

少年道：“刚才赔的钱啊，还给我吧。”

他看着栖霞，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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