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无奈的笑,“走吧,回宿舍冲个热水澡,看你冻成这样的。”
现在,我终于什么叫,相貌的绝对优势,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长相就是第一本钱。
我们宿舍的宿管大妈,一向是铁面无私的包黑子,我住了五年多,都没见过她把除了爸爸爷爷这类雄性动物放入女生宿舍的先例。
可是我刚跟顾宗琪在一楼楼梯口让他等我的时候,她居然笑咪|咪的说,“大冷天,怎么能让人家站在风口等呢,上去上去吧。”
我吓的就把顾宗琪拉的落荒而逃。
难得宿舍的另一个人也在,看到顾宗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对我笑的很灿烂,“哎呀,喻夕,你把你家帅哥藏了那么久,终于把他带到光天化日之下了?”
我“嘿嘿”假笑了两下,没回答,我心想,我跟你不熟,别指望我拉皮条的说。
钻去洗澡,而顾宗琪就坐在我位置上,随意的翻开我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着,我电脑开在一边下载动画片,当热水滚滚的流过身体,我顿时感到劫后余生的幸福。
可是一会,我就觉得不幸福了,我那堆厚厚的书裏面有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挪威的森林》,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
都是一堆披着文艺和美学狼皮的,伪黄色性|爱小说。
还好没有《金瓶梅》,不过本本裏面有H动画,还有H彩图漫画,还有我们老板特别推崇的《包法利夫人》和《乍得莱夫人的情人》。
这些都是人类的美学和伦理学。
慌慌张张的洗完了钻出来,连忙凑到他跟前一看,还好,他正在看code blue第一集,那个很拽的小帅哥正在进行气管切开手术。
我悄悄的凑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人家比你帅吧?”
“恩。”
我噗哧一下就笑出来了,“那时候我边看这个边遗憾自己没学医,要不现在多帅啊,白大褂,上个手术,救死扶伤去了。”
“学医的可不帅的,很累的。”
“是啊,是啊,我知道的,所以干脆找一个医生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笑道,“你啊,真是……洗完了,恩?什么味道这么香?”
我闻了闻,恍然大悟,“哦,是那些干花啊,用来熏衣服的,大概这几天我没在这裏就闷的味道重了一点,到外面吹吹大概就散了。”
“收拾好了没,好了就走了。”
“恩。”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捧着本本看漫画。
时不时走廊里传出阵阵脚步声,沉稳的舒心的,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外面看去,有时候看到他拿着病历夹走过,后面跟这一个大步流星的实习医生。
有时候他会看我一眼,还有一个悄悄的微笑,我就觉得舒心的甜蜜。
后来我困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觉得有人小心的把我手臂抬起来,放在被子里,顺了顺我额头上散落的刘海,我嘀咕了一声,“顾宗琪……”
他一声轻笑,就一夜无梦。
第二天换班的实习医生来看我,那时候我正在看code blue的新春特辑,她瞥了一眼,怪叫了一声,“哇塞,帅哥啊。”
就差点扑了上去。
“日剧,医疗励志剧,很适合在住院时候看,你看还有帅哥,比你们顾老师帅吧?”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切,哪有,顾老师跟他气质完全不同吗,不是一类型的帅,要是有顾老师那种男朋友,我宁可天天住院。”
我挑挑眉,“要是早知道有顾老师这样的男朋友,我宁可去学医。”
她来了劲头,“嘿,我跟你换啊?”
“换你脱了放在手术台上被蹂躏?”
“也行啊!”
我指指自己右下腹,“不好意思,这个慢性的东西暂时长在我身上,要不等我切除了之后,让器官移植科的种到你身子里?”
她撇撇嘴,“谢谢不用。”
半晌之后,她看着我,我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又要装作满不在乎,然后她幽幽的说,“原来顾老师喜欢的是你这种类型的?”
我笑笑,“挺失望的吧。”
“是挺失望的,长得还行,就是伶牙俐齿的让人大跌眼镜。”
“不好么?”
她挤挤眼睛,“我们都怕顾老师被你欺负。”然后扬长而去。
后来真的换了医生,是颇有资历的主治医师,没有切开而是采用腹腔镜手术。
我被推了一阵安定吊着针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还记得顾宗琪很无奈的站在手术室外,我干爸很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什么,这个丫头很害羞的,被你看光光的她肯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现在反而好。”
我看见他眉头又微微的皱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阑尾切除手术嘛,多小的一个手术啊,除非这个丫头那阑尾不老实,到处跑,没事,等会我去帮你盯着看看。”
于是我对着我干爸绽放出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
然后就是被问做什么手术,尴尬的脱裤子,躺下来被全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待我醒来之后,意识是模模糊糊的,就听见顾宗琪不断的喊我名字,叫我不要睡。
“夕夕,先不要睡,能听见我说话吗?”
“……恩……”
“手术很快的,伤口也很小,三天就可以好了。”
“……会不会留疤……”
“不会的,放心好了。”
“……顾宗琪……”
“恩?”
“……我好像很饿,或者很渴,什么手术前要禁水禁食啊,好讨厌……”
“想吃什么?”
然后我听到麻醉师的声音,“好了,差不多药劲过去了,可以睡觉了。”
“夕夕,现在可以睡了。”
昏昏沉沉之间,手心被握在他手里,温暖的感觉传来,手上的点滴,都不那么透凉了,我安心的闭上眼睛,可是,居然再也睡不着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麻药过去了,还睡个P啊。
于是我睁开眼,生龙活虎的样子,眼睛瞪得老大,扯了扯他白大褂,恶狠狠的问,“老实说,你有没有进手术室,有没有看到我手术时候脱|光光的衰样?”
他没回答,因为旁边站着的护士和尚未离去的麻醉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