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到来，李晟知道他们可能都有单独和自己谈谈的想法。所以，虽然别墅有足够的房间，但李晟还是在吃饭后，将他们分别安排在另外两个不同的别墅。果不其然，费尔南多没多久就给他来一个电话，说是希望能他谈谈。费尔南多和阿里是一起来的，所以李晟将他们安排住在一座别墅，也是为了有机会和他们单独谈一下。反正不远，李晟自己过去他们的别墅。在这座别墅的客厅里，费尔南多给李晟倒了一杯红酒，阿里依然是喝着茶。费尔南多首先就是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李晟，说：“这是上个季度的货单记录，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回去就给你转账。”李晟看了一下，费尔南多上个季度在寂静农场提走的产品，总共需要支付给他十一亿雷亚尔左右。能有那么多，主要是因为费尔南多从农场取走了大量的粮食。不过这笔钱也不全部是他的。他还需要缴税。27.5%，固定的个人所得税。李晟也没说有没有问题，只是说：“我让人核对一下在答复你。”他顿了顿，又笑着说。“不过你让我过来，不会仅仅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费尔南多沉吟了一会，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阿里等了一会，也没见他说话，便说：“他在想，怎么才能和你想之前那样没有隔阂地合作下去。”隔阂？李晟不能否认，在他们之间的合作确实存在。但他并不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而且也没打算摊开来说。不过费尔南多这次好像是要摊牌。他想了一下，觉得既然已经揭开了，也没必要继续遮掩着：“那费尔南多，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隔阂在什么地方？”阿里这么说出来，费尔南多反而不用纠结该怎么开头。他笑喝了一口红酒，说：“在于我轻视了你。”李晟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说。“我不否认，我调查过你。在调查中，你是一个很差劲的商人。所以我很担心，你没办法经营好农场。”李晟听他说完，笑了一下，说：“我想重点并不在这里。”“是的，重点在于我想干涉寂静农场的经营。”费尔南多毫不讳言地说。“我希望寂静农场依我的想法进行经营。而我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你对寂静农场的态度。”他不用完全说明白，他相信李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李晟确实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开始，他是将费尔南多视作是朋友一样的合作伙伴，虽然还比不上陈博，但至少是值得信任的。但后来，费尔南多经常跑农场，做出各种建议。也许那些建议都是中肯的。但那不是他需要的。如果按照费尔南多的建议，农场会完全商业化。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费尔南多虽然没有动用什么压力，但也让他感觉到不安。现在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他倒是想听听对方有什么想说的。“在合作中希望充当主导，无可厚非！”李晟不是虚伪，而是真的那么想，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对方合作下去。主导地位别人可以争取，但他也可以掌控。费尔南多笑了，说：“是的，我是想争取主导权。但我、雷蒙多和阿里谈过后，觉得至少这次合作，主导者只能是你。因为资源在你手上。”阿里这会插嘴说：“听费尔南多说，你说过农场只有在你手上，才能像这样。我们都不敢赌你是吹牛。事实上，我也调查过你，李。你卖给我那些金沙体积虽然不大，但几十吨的黄金，体积在小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地运到科威特。但我一直查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着里面有你的秘密。我不想探究，但我觉得那会成为我们合作的保障。”李晟并不担心有人查他。只要不是自己暴露，别人怎么查也不可能查的出来。要不然他做事也不会那么高调。他觉得再多的猜测，也不会有人能拿他怎么样。相反，适当的神秘，反而会让人不敢小看他。费尔南多接口说：“我们对寂静农场的牧草都非常看重。在可以获得可观利润的情况下，不敢赌拿下农场后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想刚卖出去的土地，再次回到我手上。”李晟不管他们说的有几成是真的，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他也就这样听。反正可以听其言观其行。他笑着说：“谁都有秘密，我当然也有。而且这个秘密我打算带进棺材。我也希望我们双方能合作愉快。”阿里这时说：“那么，牧草能稍稍降价吗？李，你要知道，现在的运输成本相当高。一千雷亚尔一吨，有点高了。”李晟知道阿里是在指，在这个合作中，他获益是最大的。而且超过了其他所有人的总和。阿里提出这一点，不是没有理由的。事实上，这个合作项目中，获利最少的就是他。其他人都可以从其他方面获得收益。比如费尔南多和陈博都可以通过销售牛肉获得额外的受益，雷蒙多可以因为这个项目让家族获益而获得更多的家族资源。而他只能获得股份内的受益。李晟虽然不这么看，但他提出来了，也代表着是雷蒙多、费尔南多和他共同的诉求。李晟对此不能不考虑。他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已每吨九百的价格出货。这是最低的价格了。”其实阿里提出希望李晟降价，也只是一次试探，如果李晟不降价，他们依然有钱赚，也不会终止合作。但李晟能让出一部分的利益，却能让他们心里好过一些。价格降低一百雷亚尔，那就相当于股份最少的阿里也可以每吨牧草里多获得十六雷亚尔的受益。李晟这么决定，也是觉得合作就要有适当的妥协。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明确承诺这个合作的主导权交给他，那么他做出利益上的让步，也算是应有之义。对此，费尔南多也算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阿里提出降价的要求，李晟就直接降了一百雷亚尔。他笑着说：“那回去后，我准备新的合同。”他相信其他几个合作者没有理由不同意李晟降价。他起身有倒了两杯红酒，说：“李，其实还有一个事。”他说着拿出一份请柬。“我一个月之后结婚，希望你能参加。”李晟接过看了一下，笑着说：“恭喜。婚礼在马尔代夫举办？我会准时参加的。”这大冬天的，欧洲举办婚礼确实有点不怎么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费尔南多才会选择在马尔代夫举办。“李，你好像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私人飞机。而且我想，你建了那样长的跑道，应该也有打算买一架大型的私人飞机吧。”阿里突然说。虽然刚才三人还在谈判，但李晟觉得事情说开了，三人之间能说的话也多了些。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确实有买大飞机的打算：“确实有那样的想法。只是一直还没有决定买那个型号。而且值得信赖的飞机型号，订单都排到很久之后。我打算晚一点考虑。”事实上，他已经在和巴西航工派来的商务代表谈判后，已经定制了一架e195。那架飞机会被改造成能容纳三十个头等舱座位的客机。连改装费一起，需要四千万美元左右。不过那飞机航程还是太短了些，只有八千公里左右。他想要真的不加油一次跨越太平洋，就真的要另外买一架大型的飞机才行。阿里笑着说：“我想有一个型号是非常适合你的，空客a35，那是空客最新款的超远程宽体客机，安全性不错，舒适性也挺好，而且飞行成本不算太高。当然，最重要的，是有现货。”李晟楞了一下，他之前考虑的时候也比较属意a350的。只是看到空客订单排到几年之后了，他才会犹豫。怎么在阿里口中就有现货了？看出他的怀疑，阿里笑着说：“全段时间俄国一个富豪资产被查封了，而他之前订造了一架a350-1000私人飞机。现在飞机已经造好，可是他没有办法支付余款。所以飞机一直库存着。据我所知，那个买家已经确定要违约。如果你对飞机内部的设计有太高的要求的话，应该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买下那架飞机。”能买a350那样的私人飞机的，绝对都是大富豪。就算想要买那个型号的私人飞机，也不会买别人订造的。他们不缺那个钱。所以那架飞机造好了之后，无人问津。当然，空客虽然亏本，但也不会亏太多，因为那个富豪也至少也支付了定金。李晟确实有点动心了。他对飞机的内部设计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舒适就好。如果真的能在短期内买到那样的飞机。是不是以他的意愿定制的，并不是他看重的。费尔南多也看出他心动，说：“如果你有兴趣，其实可以和空客联系，让他们给你资料。你可以先看看，再决定是不是去去看飞机。”李晟点点头说：“我会考虑的。”他购买私人飞机不是为了彰显什么，而仅仅是为了出行方便。如果那飞机适合，他完全可以买下。不过他这会却是在想，买下了飞机，不是说就万事大吉了。还需要养一个机组，另外，还需要找一个机场来维护。钱不是关键，关键是他需要找到那样的人和愿意承担飞机维护的机场。但那好像关键又是钱。有钱的话，也不怕找不到。至于钱，刚才费尔南多给他的单子上的结款，应该就足够买下那架飞机了。所以他确实决定了要好好看一下，阿里说的那架飞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