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晟和张定边从玛瑙斯返回了农场。第二天早上，李晟刚到办公室，张峰就过来跟他说了警察来查案的事。其实他们来也就是做个笔录之类的，李晟也没奢望他们能捉到小偷。张峰又说了一些农场上的工作，然后就离开了。他离开没多久，近断时间忙得没时间离开实验室的冯霄霆突然来找他。李晟看他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对自己的说，问他：“石蛙？”冯霄霆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兴奋说：“是的，老板。经过试验，我们不仅可以初步判定那石蛙的血液有加速动物细胞新陈代谢的物质，还发现在它们身上发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冯霄霆是一个绝对的学霸，虽然不是面瘫脸，但平常也是神色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现在竟然在他脸上看到兴奋的神态，李晟不由生起一些好奇：“什么现象？”“肢体重生。还有内脏重生。”冯霄霆声音压抑的兴奋。“只要石蛙没有死亡，它的肢体或者身上某个组织残缺，就能慢慢重新生长出来。”李晟一听也觉得稀奇。动物界确实有那么一些其他的显像，比如海参能将肠子吐出来给捕食者吃，逃掉后，依然能重新长出一副肠子来，又比如海星，将海星切成几块后，每一块海星都会变成一个新的个体。陆生动物也有那样的现象，据说蚯蚓如果能在一定比例上被切成两段，两头都能变成新的个体，就算是切的比例不对，长的一头也能重新长成一个正常的蚯蚓。另外壁虎断尾求生也是这种显像。他还真没听说过蛙类有那样的能力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兴奋的，最多就是发现了一种新的具有这种能力的动物而已。他点头：“这么说，你们发现了一种新的物种。”不过他这也是废话，那种石蛙和香溪里发现的一些植物本来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不是新物种还能是什么？冯霄霆听他这么说，心底的兴奋也收了收。他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老板可不是研究人员。他笑说：“老板。重点不在这。而是我们在这种石蛙身上找到了一种形态非常特殊的细胞。”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言辞说：“老板应该听说过，人的肝脏如果被割去一部分依然能存活，而且会重新长出来。”李晟点头。虽然那是医学上的事，但他还是知道的。毕竟新闻上经常听说什么肝移植之类的新闻。冯霄霆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坐下继续说：“人体的肝脏损失后会自动复原，其实和断肢重生虽然机制有些不一样，但原理却是差不多的。都是记忆t细胞的作用。”他又解释了一下所谓的t细胞。原来t细胞是可以承载基因信息的细胞，这种细胞分裂的时候，会让动物躯体缺损的部位恢复到基因信息决定的模样。他停顿了一下下，继续说：“根据我们人类对动物的研究，越是低等的动物，记忆t细胞越活跃。而老板你提供的那种石蛙，在没有受伤取出的组织细胞都是正常的细胞。但是只要石蛙存活着，伤口附近的细胞会转变成t细胞，让组织恢复成原样。”李晟终于听明白了，不过不明白那又怎样：“可是石蛙这种能力，就算是研究出来又如何？”冯霄霆笑着说：“如果是石蛙细胞本身具有那样的能力到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发现，如果将石蛙的血清注射的到白鼠身上，白鼠也具有了断肢重生的能力。同时也发现白鼠的一些细胞发生了变化。具有t细胞特性。”李晟一听这话，猛然站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问他：“你的意思是，石蛙具有肢体重生是因为它的血清？”“也许它的细胞更适合那种物质，所以石蛙能存活下来，白鼠虽然在几天之内被断去的脚也长出来一点，速度却慢的多。但可以肯定的是，石蛙的血清确实能激活动物一直隐藏着的t细胞的活性。只是，这种活性物质是什么，我们暂时不清楚，而且在白鼠的实验中，也出现了一些副作用。实验白鼠基本都已死亡告终。”李晟脸上的神情有点奇怪，他最近一直想要从空间里找出什么无可替代的东西出来。可没想到其实他已经找到了。不过他很快明白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那现在找到是什么物质在起作用了吗？”“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细胞自己选择的。”冯霄霆笑着说。“我们发现正常细胞转化成t细胞后，细胞体内会多出几种物质。所以我们对这种物质进行了提取，后来我们发现这种物质单独使用就能达到同样的实验效果。”他语气里带着可惜说：“只是无论是直接注射血清还是使用提取物，实验白鼠内脏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我们推测，那是因为t细胞被激活后，动物积累的营养都被t细胞消耗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新的发现，绝对可以震惊医学界。”李晟也是那么想的。如果那东西真的证明对人体有效，世界的医学体系可能都要发生颠覆性的变化。可以想象一下，他们从石蛙身上提取出的那种物质能应用于临床，那大部分非先天性残疾人，几乎都可以有回复正常躯体的机会，而且重伤的人，只要能撑过一段时间，也许可以用这种物质直接修复身体而不至于死亡。当然，按照t细胞的机制，整过容的人，是不适合用的。李晟缓缓坐下，问冯霄霆说：“知道这个实验的人有多少？他们能不能保密？”冯霄霆听到他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实验室里知道这个结果的人就我和一名细胞学专家和两个实验员。”李晟盯着他的眼睛，追问：“你觉得他们可不可信？如果可信的话，就继续让他们参与实验，如果不可信，我可以联系华夏，让华夏将人带回去。”“可是让他们离开的话，华夏方面肯定会知道消息。”李晟笑了笑说：“我总不能灭口吧。”既然下不了狠手，消息泄露是肯定的事情。“而且华夏远在万里之外，就算是得到了消息，更大的可能是谋求合作，而不是要抢夺这个东西。”冯霄霆这会才明白李晟说的可信是指那些研究人员会不会向华夏之外的国家或人泄露消息。他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我想他们也许会向华夏报告。但应该不会向其他势力泄露。华夏对我之前提出的研究项目非常重视。他们派来的研究员应该都是信得过的。”李晟一想，好像确实是那样来着。他点头说：“那样就最好。石蛙的研究如果不是必要，不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现在参与进来的人，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这东西研究成果不可能给他们，但研究出来后，我可以给与一些金钱方面的补偿。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继续留在农场，如果不愿意，我会让他们离开。”冯霄霆知道石蛙身上那种物质的应用前景。那代表着一个利益非常丰厚的产业。而他们所谓的研究，其实不是他们自己想到的，而是李晟给出了提示，而且提供了原料。有了这两样东西，只要是有一定专业知识的人都能研究出来。他们这些人在这个项目上，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也就是耗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在这个研究上面，他们和普通的打工者没有什么区别。要想在这个项目上名利双收是可以的。但贪心就有点不对了。冯霄霆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但是他自己没有想过要在这个项目争取不属于自己的利益。他点头说：“我回去后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们。”李晟想了一下说：“这个项目，我希望你能优先。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尽量满足。”冯霄霆听他这话还真的没有打算客气：“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石蛙。”对这个要求，李晟当然不会拒绝：“我明天在送一百只过去。够不够？”“暂时够了。”冯霄霆笑着说。“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上次送去的那种被真菌感染的虫子，成分和冬虫夏草几乎一样。”他说着从档案袋里取出两份报告，将其中一份交给李晟：“这份就是虫子的成分分析。虫草多糖、冬虫夏草素等物质的比例都比华夏出产的野生冬虫夏草要高一些。没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完全可以当做冬虫夏草使用。”说完，有将另外一份也交给李晟说：“这是另外一种叶子的分析报告。其中确实含有一些我们未知的化学物，而且能让试验动物性腺激素、肾上腺和荷尔蒙加速分泌的效果。但其他的效果和对人体的副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这两份报告都是真正的好消息。那种虫草菌既然和冬虫夏草一样的成分，那也代表着有人工驯化的价值。虽然驯化的技术还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个前提。虫草是某种飞蛾的幼虫被感染某种真菌后形成的。要想人工培育，就必须要收集到那种飞蛾的卵和真菌的孢子。而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呢，更不要说知道该怎么收集。也许这也需要借助实验室。现在看来，当初他为了将冯霄霆留在农场，投资近三亿美元建了这个实验室。那也许会是他最值得庆幸的投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