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叛军铁骑出击,陈雄军的盾牌手立即蹲下身子将盾牌立在身前的地面上,身后的长枪兵亦蹲下并将手中的长枪架在前排的盾牌之上,组成拒马阵以阻挡叛军铁骑的冲击。
最后排的弓箭兵站直身子,拉满弓对着叛军奔来的骑兵就是一阵乱射,随着“嗖嗖嗖”的一阵箭雨,叛军铁骑顿时人仰马翻,三轮箭雨过后叛军已冲至身前,但五百精锐铁骑已经损失了一百五十多,剩下的三百五十骑携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击在了陈雄军的拒马阵上,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冲在最前面的五十骑,骑手和战马皆被锋利的长枪刺穿,人和马哀嚎着倒在拒马阵前,但这并不能阻挡叛军的冲锋,后面的三百骑兵藉着前面倒毙同伴的掩护从拒马阵的正中间突破而出,将陈雄军的拒马阵从中间撕成两段,拒马阵被撕破的地方,被撞碎的盾牌散落一地,一百多坚守阵型的士兵永远的躺在了那里。
破阵而出的三百叛军骑兵立即调转马头,再次冲锋向陈雄军杀来。在开阔地带,骑兵对步兵作战有绝对的优势,尽管对方的兵力是己方的四五倍,但他们凭借战马的速度和力量仍然占有很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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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阵已破,全军进攻。”叛军军阵中苏峻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大斧咆哮着向前冲锋,身后的步兵紧紧的跟在后面,叛军如潮水般向陈雄军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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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骑兵,这么轻松就突破了我军的拒马阵,苏峻练兵果然有一套。”韩潜在心裏不禁暗暗佩服。
“将军,拒马阵被破,叛军全军进攻,而京城内的援军至今还没有出现,我们该怎么办。”陈雄显得有些焦躁。
“就算信号没有收到,可现在外面杀声震天,京城的援军早该听到了,为何仍迟迟不见动静,难道会出什么意外。”韩潜一时也想不通为何京城内的援军迟迟不见踪影。
略做沉思之后,韩潜侧身看着陈雄,下令道:“步兵主力被围,援军不见踪影,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让骑兵出击,解救步兵。”
“是,将军。”陈雄举起长枪侧身对身后的五百骑兵大声吼道:“骑兵五队,随我杀出,”
“杀,杀啊……”陈雄大吼着冲在最前面,后面的五百骑兵排成锋矢阵紧紧的跟在陈雄的身后。
见陈雄已经杀入敌群,我军仍然不占优势。韩潜瞟了在远处观战的华安一眼,举起手中的大刀对身后的九十骑陈雄亲兵道:“也该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
“冲啊……”韩潜爆喝一声,与身后的九十骑兵呼啸着杀入战团。大晋国两支最精锐的部队在京师脚下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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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精彩啊!刚才还是苏峻叛军占优,韩潜将军率不足百骑出阵立马扭转颓势,哈哈哈!”站在城门楼上,月下观战的殷浩不时的对眼前的战况品评一二。
身边的两名校尉回应道:“殷大人说的是,韩潜将军不愧为北伐名将,名不虚传,但如今我军若是从后杀出,更能大破苏峻叛军,大人是不是该下令出击了。”
殷浩一听,一脸的不悦,拉着脸阴声道:“两位当我殷浩是贪生怕死吗?现在外面两军激战正酣,苏峻叛贼主力还在,我军贸然出击纵使击破叛军,也不一定能生擒苏峻,若让苏峻逃了,庾大人那里我们该如何交代啊!若等叛军主力被灭,不足百人,人困马乏之时,我军赤手上阵也能生擒苏峻。”
殷浩说完,颇为轻蔑的瞟了身旁的两个校尉一眼。
两校尉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叹息,其中一校尉忍不住问道:“若如殷大人所言,韩将军的两千人马岂不也要损失殆尽,那可是我大晋的精锐之师啊!”
“精锐之师倒是不假,但他们和苏峻叛军一样都是由北方的流民组成的军队,这些流民虽然悍勇,但是并不可靠,今天效忠朝廷,明天说不定就要反叛,你们难道忘了这几日攻城最为猛烈的就是眼前的这只精锐,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些都是庾大人的意思,庾大人一心想要遏制流民的力量,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殷浩倒也不再隐瞒。
两校尉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疑惑道:“叛军万余主力即将抵达京城,失去韩潜将军的人马,我们守城的压力不就大了一分。”
殷浩微微一笑,不屑道:“两位放心,庾大人正想送这万余叛军一分‘大礼’。只要今晚我们将苏峻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还怕叛军不立刻土崩瓦解。”
正在殷浩洋洋得意之时,一个传令小兵气喘吁吁奔至,跪下便道:“殷大人,庾大人令你立即率北门守军到东门集合。”
殷浩听了一怔,忙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就在刚才,围攻东门的叛将匡孝率叛军意欲增援北门,庾大人亲率三千禁军出城追击,没想到叛军突然转身杀回,我军还未来得及布阵,三千人马已经跑了两千。
庾大人见剩下的一千人马敌不住叛军的两千人马,便迅速撤回城内,进城之后清点人马只剩五百禁军,南门如出一辙,所剩五百人马已经前往东门与庾大人汇合,现在我城中禁军只剩三千人马,京城已经不可守。”
殷浩听完惊得张嘴瞠目,定了定神下令道:“全军立即开往东门,要快。”北门的两千禁军随着殷浩的命令灰溜溜的撤往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