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粮仓大门处满地的鲜血,华安心裏一紧,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众将士连忙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简单经过诉说了一遍,华安听完,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怒意,牙齿‘咔咔’的响了起来。
雷暴、赵武更是直接奔向几名受伤的士兵,这几个士兵都来自雷云堡,作为曾经的少堡主,他们见自己昔日的兄弟受伤,心裏都很痛。
雷暴抱着那名断臂的兄弟,咬牙大怒道:“兄弟,是谁干的,这究竟是谁干的。”
“少堡主,就是他,这个畜生。”断臂士兵咬着牙,愤怒的看向殷九。
雷暴缓缓抬起头,瞪着殷九,眼里顿时似乎要冒出火来。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殷九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擅闯粮仓者,死罪。”殷九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
华安闻言,上前几步,大怒道:“擅闯粮仓确实有罪,但将士们为何要擅闯粮仓,自然是因为你们仓部郎索要贿赂,故意刁难所致,若论有罪,你们仓部郎才是死罪。”
“你……”华安言语极为犀利,憋得殷九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派胡言,本官一向清廉,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官索要贿赂了。”前一刻还哆哆嗦嗦的殷剑,此刻又嚣张了起来。
说完颇为藐视的看向华安,索要贿赂这种事,都是通过言语暗示或者通过中间人间接收取,华安显然不可能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曾经索要贿赂。
华安暗叹对方狡诈,思索片刻,反击道:“这么说来,倒是冤枉大人了,但为何迟迟不拨粮草,大人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呸,你算什么东西,调拨粮草乃朝廷大事,本官何须向你汇报。”殷剑满脸不屑的瞪了华安一眼。
被殷剑如此羞辱,华安心中顿时大怒,他紧握手中青釭剑的剑柄,正打算上前理论,王三见状,赶紧拦住华安。
原来,自从王三到达现场,便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殷剑,随后更认出了曾追杀华安全家的殷九。
王三小声的将对方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华安听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仓部郎就是殷家亭的那个‘二公子’,而堵在粮仓门口的仓部都尉,就是曾经追杀华安全家,并且一把火烧了华安老家房子的殷九。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华安原本只是打算上前理论一番,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此刻,得知对方居然是曾经追杀自己的仇人,心中的怒气顿时涌了上来。
他伸手推开王三,怒气汹汹的向粮仓大门逼了过去。
“站住,再向前一步,这便是下场。”殷九指着地上的断臂,气焰极为猖狂。
华安心中大怒,看着地上的断臂,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行凶者血债血偿,他丝毫不理睬殷九的警告,握紧青釭剑的剑柄径直向前逼近。
殷九见华安满身杀气的向自己逼来,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猛的挥出一剑向华安的胸口刺来。
华安闪身躲过,嘴角一抹冷笑,拔出青釭剑向殷九的心窝刺去。
殷九不敢怠慢,立刻回剑格挡。
青釭剑削铁如泥,岂是殷剑能够挡住的,只听‘咔嚓’一声,殷九的佩剑被斩成了两段。
“怎么可能。”殷九满脸诧异,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截短剑,一时呆在了原地。
看着呆若木鸡的殷九,华安本想手下留情,可一想到殷九就是当年追杀自己全家的凶手,而且一连刺伤了多名北伐军的将士,还砍断了一名士兵的胳膊,华安心裏就恨得咬牙切齿。
幼年逃亡时经历的一幕幕场景,呈现在华安的面前,如今,仇人就在面前,华安感觉再也控制不了胸中的一股杀意。
“杀……”
华安大喝一声,挥剑向殷九的左臂砍来,殷九还没从断剑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淬不及防之下,左臂已经抛向空中。
手起剑落,干净利索,这是华安复雠的一剑,既是对自己幼年遭到殷九追杀的复雠,同时也是对殷九砍杀自己部下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