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晋使者褚裒,率领一众官员以封王之礼,正式册封辽东刺史慕容皝为燕王,并当场宣读赏赐的各种物资。
慕容皝自然痛痛快快的接受了册封,面向南方跪拜一番,算是感谢大晋皇帝的皇恩浩荡了。
繁琐的仪式过后,慕容皝站起身来,走向褚裒的身旁,热情的说道:“褚将军不远千里,前来辽东,怎奈本王一直公务缠身,未能很好的尽地主之谊,还请褚将军不要见怪。”
褚裒连忙客气道:“燕王严重了,褚裒奉皇上之命前来辽东,也算是职责所在,岂能言苦。”
见褚裒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慕容皝真诚的关心说道:“听说各位大人多半感染了风寒,不知现在如何了。”
“托燕王的福,已经好多了,不过仍有几位大人病情严重,只怕还不能经受旅途颠簸,要在贵地多休养几日了。”褚裒如实回道。
慕容皝一听,连忙道:“辽东苦寒之地,哪里能算得上贵地,褚将军与各位大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本王求之不得。”
“那就要多打搅几日了。”褚裒见慕容皝很是热情,也就不客气了。
“不打扰,不打扰。”慕容皝客气两句,突然正色道:“褚将军,本王还有军国要事,暂且告辞,将军在城中有任何需要,可以告诉恪儿。”
慕容皝说着,看向慕容恪,大声道:“恪儿,这几日,你一定要照顾好褚将军和各位大人,不得有误。”
“父王放心,恪儿明白。”慕容恪点头领命。
“嗯。”慕容皝应了一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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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国大棘城,热热闹闹的举行封王大典的时候,石虎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向燕国的边境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尤其前锋支雄、姚戈仲的七万人马,披坚持锐,所向披靡,二人一路向北杀去,沿途的燕国守军,不是投降便是弃城逃跑,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抵抗,支雄、姚戈仲所率的七万人马,便杀到了大棘城南方百余里的宾徒城。
而从海路进攻的桃豹、王华,所率的十万水军,也已经在宾徒南面的海边登陆,如此,赵国水陆前锋共计十七万大军,从多个方向将宾徒城彻底的包围了起来,形势对慕容皝极为不利。
慕容皝原先预定的节节抵抗,逐步消耗石虎大军的策略完全没有凑效,这也难怪,毕竟,沿途的燕国城池都是些小城,而且,许多都是刚归附不久的部落,对慕容皝的忠心度不高,还有,身为一国之主的慕容皝都撤到了大棘城,这些只有数百人,上千人守军的城池,守军们自然不会为了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战斗而卖命,何况,这些单薄的人马在敌军七万大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投降和弃城逃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最糟糕的是,石虎亲自率领的十余万主力大军,也正在向大棘城压来,对于只有二万守军的大棘城来说,形势已经异常严峻。
几日后,前线探子回报,赵国十七万大军,已经对宾徒城发起了数轮猛烈的进攻,不过,由于城池相对高大,战前各种物资准备充足,赵国大军的进攻,并没有撼动宾徒城的防御。
同时,赵国天王石虎亲自率领的十余万大军,已经逼近大棘城,估计,两日后,便可兵临大棘城下。
在如此大兵压境的情况下,燕国军民一片恐慌,就连燕王慕容皝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原先设计的节节抵抗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赵国大军进展极为神速,这让慕容皝有些失去信心了。
燕王府正堂之中,慕容皝麾下的文官、武将能来的都来了,整个大堂显得极为压抑与紧张。
慕容皝蹙眉坐在尊位,一脸忧虑的看向堂下的众臣,无奈道:“石虎大军进展神速,不日将抵达大棘城下,本王觉得只凭城中的二万守军,未必能坚守住城池,不如北撤躲避,待石虎大军班师,我等再回来,各位以为如何。”
一听慕容皝如此说,堂下诸将立马极力劝阻,因为,此时北撤意味着放弃辽东,石虎进攻燕国,自然不会是为了发泄不满,而是看上了辽东的大片土地,若是此时逃跑,整个燕国的土地就都会成为赵国的领土。
“王上,万万不能北撤,大棘城是我大燕国基业的根本,失去大棘城,全国军民必然恐慌,从而争相投降赵国,如此,要不了多久,大燕百姓心向赵国,我大燕在辽东将再无立足之地。”将军慕舆根第一个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