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距离涪城足有千里之遥,为了尽快抵达涪城,华安制定了严密的行军计划,以沿途的五座城池作为临时停靠点,每日傍晚之前抵达一座城池,休息一晚后,第二日继续向下一座城池奔去,大军驻扎的各种所需都由沿途城池负责,以提高行军速度。
由于每两座城池之间的距离各不相同,道路的状况也相差很大,所以,华安制定了不同的行军策略,距离近且道路状况好的就晚些出发,以保持士兵和战马的体力,距离远且道路崎岖难行的,就在凌晨提前出发,以保证在天黑之前可以抵达下一座城池。
如此,经过连续六日的急行军,华安一行人马终于抵达涪城,并与铁牛和李奕的两万主力人马汇合。
将带来的三千精锐和五百辎重营士兵安顿好之后,华安在涪城的南部设下了中军大帐,并立即召集各军将领,商议益州的形势。
华安的中军大帐刚刚设好,前往郊外视察的铁牛和李奕听说华安已经抵达,便立即带着部将前往中军大帐。
“大哥,你总算来了,益州的形势越来越紧了。”铁牛走进大帐,大声说道。
“将军,据斥候回报,益州秘密集结兵马的将领,是邓定、隗文和王润,三人所部兵马,皆不少于万人,大有一战而攻取成都的气势。”李奕也跟着说道。
华安闻言,沉思了片刻,轻声道:“邓定、隗文、王润,这三个人都是蜀中名将,不可小觑,看来周刺史的处境堪忧啊!”
“大哥,周刺史麾下兵力虽少,但只要我军的两万余援兵增援过去,叛军便无任何兵力优势可言。以我军的实力,与周刺史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彻底击败叛军。”铁牛大声说道。
华安在大帐内踱了几步,轻声道:“叛军的兵马大部分都是前些日子遣散的蜀中兵马,重新被邓定等人收拢,其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一定不可轻敌。还有,我等身为梁州兵马,没有朝廷的允许,或者益州刺史周抚的求援,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益州境内的,这是朝廷的规定。身为将领,我们怎么随意违反。”
“大哥,此时情况紧急,哪还能顾及这些,既然我军不能增援益州,那我们还集结在这裏干嘛!不如回去好了。”铁牛有些不满的说道。
华安明白,此时益州即将发生叛乱。铁牛就是急着想要出战,以不失去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作为一州刺史,华安怎么不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只要救援益州及时,乃是大功一件,朝廷是肯定不会怪罪的,而且。还会大肆的赏赐一番,以表彰自己平叛有功。
但就目前的情况,显然还不是自己出兵的最佳时机,第一,邓定、隗文、王润,三路叛军正在集结人马,但是并没有公开表示反叛。在叛军还未正式反叛前,自己提前前往平叛,很容易被人诬告逼反蜀中旧将,这么大的罪名。华安可受不起。
第二,益州刺史周抚并没有写信求援,按照大晋朝廷的规矩,各州主力大军是不可以随意越境的,若是全国的大军都随意的乱调,大晋国岂不要乱套了。
第三,按照斥候所探查的情况,益州刺史周抚正准备固守成都,以利用成都这座坚城,大大的消耗叛军的锐气,若是华安所部前往成都,便会成为周抚所部的挡箭牌,成了叛军全力攻击的目标,在兵力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所部大军一定损失不小,而周抚所部却不会有丝毫损失,这么利友不利己的事情,华安是真的不愿意去做。
第四,为了实现北伐大业,华安需要足够的人口和土地,此时率军增援益州,大有战后都督益州军事的目的,而达到这一目的的前提,便是周抚大败而逃,没有能力保护益州,而自己所部则力挽狂澜,彻底平定邓定等人的叛乱。
有了如此多的理由,华安自然不会立即增援益州,但为了一旦增援可以快速击败叛军,华安加强了派往益州斥候的人数,以全面掌握益州的一举一动,同时,加紧练兵,让军中所有的新兵全部接受严酷的训练,以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
但这些心裏话,华安只能一个人知道,毕竟,如此充满私心的想法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华安看向铁牛,大声道:“铁牛,你部新兵足有两千,这几日你要严格训练这些新兵,一定要将他们训练成能打仗的精兵,至于出征的事情,你就不用考虑了,该让你出战的时候,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既然大哥早有打算,那就再多等几日好了。”铁牛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华安的决定。
“李奕将军,你部一千新兵,也要好好的训练才是啊!”华安以同样的口吻要求李奕。
“是,将军,末将一定全心全意训练好新兵。”李奕抱拳保证道。
“好了,各位将军请回吧!记住,各军斥候严密监视益州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立即来报。”华安大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