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代王拓跋什翼犍顺利的逃出了盛乐城的东门,东门内的晋军将领感到大为可惜,并亲自率领一支人马,向东门的城门楼奔去。
在东门的城门楼上,晋军将领发现了正在芦苇地里艰难行走的拓跋什翼犍一行人马,并立即下令道:“将士们,放箭,射杀拓跋什翼犍。”说完亲自弯弓搭箭向拓跋什翼犍射去。
“嗖嗖嗖……”一阵急促的箭雨,射向了拓跋什翼犍所在的芦苇地。
“呃……”顿时,部分代国精锐士兵,被晋军将士的箭矢射中,并摔倒在小路旁边的沼泽地,并很快的就被无情的沼泽地所吞噬。
不过,由于有芦苇的掩护,晋军的大量箭矢都被芦苇挡下了,因此,被箭矢射杀的代军士兵并不是很多。
一枚箭矢从拓跋什翼犍的面颊擦过,将拓跋什翼犍的冷峻面庞划出了一道血痕,并让拓跋什翼犍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脸部。
“保护王上,保护王上。”直到拓跋什翼犍被晋军将士的箭矢射伤,代军士兵才反应过来,并举起盾牌,护衞在拓跋什翼犍的身后,并缓缓离开。
“放箭,放箭……”见大部分箭矢都被芦苇挡住了,拓跋什翼犍也没有什么大碍,晋军将领大为焦躁,并急切的大声吼道。
“嗖嗖嗖……”很快,又是几轮密集的箭雨,射向拓跋什翼犍一行,并给拓跋什翼犍身后的精锐兵马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不过。随着拓跋什翼犍一行人越行越远,逐渐的就超出了弓弩的射程,晋军将士只得停止射击,并无奈的看着拓跋什翼犍逃离盛乐城。
拓跋什翼犍带领麾下数百精锐兵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崎岖的小路上行走着,并最终走出了泥泞的沼泽地,来到了干燥的草地。
见身后并无晋军兵马追击,拓跋什翼犍停下来歇息了片刻,他看向盛乐城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拓跋什翼犍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还会回来的。盛乐城永远都是我拓跋什翼犍的,任何人都夺不走。”
“王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撤往漠北为妙。”见拓跋什翼犍停下来休息。部将开口劝说道。
“是啊!王上。晋军主力兵马遍布盛乐城周围。我军决不能在此久留啊!”又一名部将大声劝道。
拓跋什翼犍摇了摇头,大声道:“本王身为一国之君,却丢了自己的都城。还有什么面目去面见漠北的父老乡亲,让王后和王子们先行返回漠北老家吧!本王不收复盛乐城,绝对不回漠北。”
显然,雄心勃勃想要称霸天下的拓跋什翼犍,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受不了丢失都城的耻辱,更害怕漠北老家的亲人嘲笑他,为了维持代国国君的形象,他要尽快收回都城盛乐。
“王上不返回漠北,打算前往何处?”部将连忙关心的问道。
拓跋什翼犍伸手指向东北方向,大声道:“本王听说,晋军主力正在进攻燕国,本王打算收拢数万兵马,前往蓟城,与燕王并肩作战。”说完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和火热。
部将闻言,暗自叹了口气,轻声道:“王上,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本王客气,但说无妨。”拓跋什翼犍不满的说道。
部将仔细想了一下,抱拳道:“王上,燕王一直对我代国友好,更敬我国使者为上宾,但末将以为,那时因为我代国有十五万主力大军,且雄踞并州北部的大片膏腴之地,燕王畏惧我国的实力,所以处处敬佩王上,当如今,我军主力已经溃散,并州北部也即将被晋军全部占领,王上就这么带领几万人马前去蓟城,末将害怕……”说到一半,部将不敢再往下说了。
“你怕什么,你是怕慕容恪会杀了本王,然后吞并本王的军队。”拓跋什翼犍大声问道。
显然,拓跋什翼犍也早已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但他并不畏惧慕容俊。
部将点了点头,抱拳道:“回王上,燕王外表和善,但内心极其狠毒,完全有这种可能,就算燕王没有歹心,至少也不会向以往那样,重视王上了,王上何必前往蓟城,遭受冷落呢?”说完看向拓跋什翼犍。
拓跋什翼犍知道,部将如此说,也是一片忠心,但他并不这么认为,虽然,他知道燕王慕容俊是一个势力的人,自己势力衰落,自然会受到轻视,甚至会让慕容俊产生吞并的心思,但此刻,华安麾下的主力兵团正在全力进攻燕国大军,在这种时候,就算他亲率几百人马前往蓟城,也是雪中送炭,慕容俊是不会在燕国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与代国内讧的。
“你们放心好了,本王亲率数万大军增援蓟城,慕容俊一定会非常欢迎的,这一点,你们大可以放心。”拓跋什翼犍看向麾下部将,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