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酪一愣,随即轻蔑地一笑:“怎么?害怕我攻击你吗?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自以为控制住我了吗?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你们整个人鱼之歌做不到的事情,却被我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你们杀不了的人,我轻易就杀了。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轻易地就解决了!”
“爱丽儿,你不是说我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性命吗?不是说我不会保护他们吗?看!我现在保护的多好?把威胁他们生命的人立刻杀了就解决问题了。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简单的保护方法吗?”
“还是说,你在为自己的婆婆妈妈感到丢脸?觉得我继续踩在这团肉泥上面会让你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还是说你觉得让这么一坨破烂机器被我的力量压在底下,让你心有不甘?”
说实话,面对眼前这个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甜酒酪,爱丽儿突然之间反而没有了愤怒的感觉。
现在,这个女孩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以一种强大的气场,以及占据在道德高度的地方,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同时尽可能地宣扬出她是一个如何如何受尽磨难的公主。
对于爱丽儿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一场比较难以应付的危机公关。
毕竟现在不管是自己直接勒住她的喉咙制服她也好,还是好言相劝让她回去也好,都算不上是什么最好的决策。
如果要说用语言来说服的话……爱丽儿却不得不承认,刚才甜酒酪所说的一切,现在看起来竟然都是真的!
没错,刚才的场景的确是她掌控能力不足所导致。
加特林的狂暴和造成的危险性自己早就已经有所估计,可是在有所估计的情况下,自己竟然还是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压制住他,结果让他出现在了大街上。
当然,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自己还是有能力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没错,就是让起司不用再去管那么多事情,而是直接下手击毙这个杀人凶手。
可是,很明显,那个时候自己犹豫了。
因为对于起司的能力的过于自信,所以爱丽儿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发出击杀的指令。
而之所以没有发出这个指令,毫无疑问,还是由于自己的自大……觉得自己是鹈鹕城的市长,所有人都应该接受审判,而不能堂而皇之地就将其击杀。
甜酒酪说的的确没错,自己在最应该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却没有下达正确的指令。这是由于自己的仁慈,自己的自大,自己的盲目乐观……所以,她直接下手杀了那个人,不管目的如何,从结果上来看都是立刻解除了一个最大的危险。
所以,爱丽儿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这份错误让她无法用更加强硬的话语面对眼前这个一脸豁出去模样的甜酒酪。同时,也是让爱丽儿开始自己的思考。
有些时候,雷霆手段,让自己的命令下面迅速见血……也是一种需要啊。哪怕这种命令是对自己管理之下的市民们来说。
“甜酒酪……”
在略微叹了一口气之后,爱丽儿抬起手,开口说道——
“你杀了我丈夫!!!”
砰——————!!!
一声枪响,却是在爱丽儿预备开口说话的瞬间,在她的耳畔猛地炸裂!
巨大的声音震荡着爱丽儿的脑袋,让她的脚步一时间甚至站立不稳,整个人也是向着旁边倒去。
不过,同样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并不仅仅是爱丽儿,连带着那个站在暴恐熊背上的甜酒酪。
刚才,她的脸上还是带着自信而骄傲的色彩。可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从暴恐熊的背脊上跌落,血水也是随之飞溅了出来。
眼看着甜酒酪的身子跌落到了暴恐熊的身后看不到,爱丽儿也是趴在了地上。在捂着耳朵,拼命抵御脑海中那宛如撞钟一般的耳鸣的同时,她也是回过头来,望着旁边。
站在她旁边的不是别人,恰恰是那个她以为早就已经死去的加特林夫人!
现在,这位夫人的眼角挂着泪痕,元素枪的枪口还冒着浓烟。但是她脸上的恨意却没有丝毫削减下去的意思,反而更加咬着牙,放下枪,打算调整元素枪,重新装弹。
“(血族语)不许动!”
此时,原本在后面照顾伤员的两名血族中的一个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这位夫人的身子整个都按在了地板上,伸手夺过元素枪扔到了一旁。伴随着她的身体被完完全全地压制的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发了出来。
对此,爱丽儿却只是如同一尊泥塑木雕的玩偶一样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也是一直等到起司再次从窗户中跳进来,一手搀扶起她之后,爱丽儿才感觉耳朵中的耳鸣稍稍好了一点。
当下,她连忙望向窗外,只见麻薯和可可已经分别冲到了暴恐熊的身后。同时,暴恐熊的脚下也是再次出现一个魔法阵,让这头魔兽消失。从而将那个似乎腹部中弹,面色苍白的长公主的模样,呈现在了爱丽儿的面前。
所以,这就是最糟糕的状况吗?
很可惜,就在爱丽儿以为这已经是最最糟糕的情况的时候,更加糟糕的事情却是在街道的另外一边出现了。
“死人……死人啦!打死人啦!!!”
伴随着那些围观人员中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爱丽儿的目光也是转向那边。只见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现在却是躺在了地上,胸口变成了一片血红。而她怀中原本抱着的那个婴儿,现在却是脑袋歪在了一旁,小小的脑袋上却是多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里面红的黄的白的混合在了一起,流满了襁褓……
————
叮……叮……叮……
一个清脆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这样的声音刚开始或许还听着比较有趣,比较清淡,但是随着时间变长,给人的感觉就变成了一种烦躁的杂音。
叮……叮……叮……
在这样有节奏的清脆杂音声中,猛地,甜酒酪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吸入一口气!
在感受到肺部中充满了凉爽的气息的同时,腹部的剧烈阵痛也是让她在下一秒立刻动手捂住腹部,痛的把刚刚吸入肺部的凉爽气息全都吐了出来。
“呜……呜呜呜……”
叮……
那种噪音停了下来。
甜酒酪咬着牙,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正是她这段时间居住的人鱼之歌公会的二楼宿舍。摆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还插着达克送来的花束呢。
在确认自己还在一个熟悉的地方之后,甜酒酪这才慢慢地尝试调匀呼吸。她稍稍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看到自己的腹部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很显然自己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了吧。
而在旁边则是站着一个人,一脸正经地看着自己。
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甜酒酪却是有些失望,咬了咬牙,试图直起上半身。但却还是因为腹部上的疼痛而放弃了。
“怎么是你这个废物?我怎么了?达克呢?”
啫喱则是继续看着甜酒酪。他现在穿着一条有些奇怪的衬衣。左手部分是有袖子的,但是右手部分却是空荡荡的。不过这也难怪,没有人会为自己不存在的胳膊编织衣服吧?
现在,啫喱的左手中拿着两枚铁币,看起来刚才发出声响的应该是这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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