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摔下悬崖了。”村长道。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出事那个地方还真有个名字,叫玄天水洞,名字是真好听,风景也优美,但出了这事儿后无论是村里人还是过路客都不敢去,时间一长也荒废了,你们几位千万不要贸然前往,我听老人说山里水洞中住着一条老蛇妖,专门祸害人,小时候不信,但是见到那个能跑的骷髅头我就知道这故事或许不是瞎编的。”
“在我们之前有没有军人进入过黄龙山?”
“没有,从来没有过。”村长言之凿凿。
我们准备入山,村支书让一个叫马文的村民带路,这人是个酒鬼,大下午三四点钟,就是一身酒味,走路恨不能打着醉拳往前,村民都很膈应他,远远看见避之唯恐不及,他也不介意,醉醺醺的道:“我、我从小就想当兵,今天能为你们带路也是我的骄傲。”
苟长青微微一笑道:“谢谢。”
“谢个鸡|巴,我这人就爱交朋友,能为解放军效劳,我家祖宗、祖坟冒青烟。”一句话说的粗鲁且颠三倒四,听得我们满头雾水,只能陪着笑脸说是。
小六子却凑上去道:“哥们,听说这山里曾经有一个骷髅头满山绕着跑的事儿,你估计真的还是假的?”
“鸡|巴真的,都成骷髅了还咋跑?我就不信。”马文梗着头道,一副二百五青年的标准造型。
“那么你觉得这座山里太平吗?”
“我觉得山里太平,我经常上山里摘果子,从没见过任何怪事,前些天村里人说有具僵尸跑出来袭击人,我还不信,后来看报纸上说我才知道是真的。”
“这么说你是从来没有见过山里的怪事了?”
“没有,村子里的人谁也没我来山上的次数多,真有怪事我还能一次不见?”马文聊到兴头上什么都往外说,他告诉我们自己常年酗酒,早已丧失了劳动能力,因为家里穷也没个娘们愿意嫁给他,所以他经常去山里摘黄果,到冬天就把果子储存在地窖里,由于黄果不易腐烂,最多失去水分,却不会坏,所以一年四季马文就靠黄果度日。
这哥们居然以野果为主食活了数十年,估计也幸亏如此,否则以他的肠胃根本不可能消化蛋白质、肉类食物,过去只听说和尚为了修行,吃野果喝露水,这哥们意志也足够坚强,只是和尚是为了参悟佛法,他是宁可死于营养不良,也不愿用双手创造食物。
这真是懒出了境界,不过马文也很苦恼,虽然表面上酗酒无度,整日醉醺醺的,但他始终想不明白村子里的人为何对他如此排斥,家家户户都拿他当贼防着,其实这么多年他没偷过别人家,也没有招惹过任何人,但村子里的人就是不睬他,养成酗酒的恶习也正因为心裏苦闷所致。
其实说起来他爷爷当年还是村子很有影响力的村支书,可自从爷爷死后,他们家所有人就被村里人鄙视,有几次差点把他们赶出村子,要不是现在的村长大发慈悲,从他爸爸那辈就已经出去要饭了。
现在的马文不过就是帮村委会跑跑杂务,黄龙村本来就是个贫困村,他的收入可想而知,那点极其有限的钞票已经完全化成酒精,随着一泡泡尿撒的干干净净。
想想他也挺悲催,可我们身上实在没钱,否则真想接济他点,苟长青道:“既然话不投机你为啥不离开?”
“说得容易真下这决定可就难了,我家祖祖辈辈都在黄龙村里生活,我要是拍屁股走人,祖坟都会被人拔掉,再说呆在村里好歹有口酒喝,出去了我又能干嘛?”
有的人虽然没死但和行尸走肉也差不多,马文就是这样一种人,从根本上而言他甚至不如我们这些死囚犯,至少我们活着还有点价值,而他不过是废物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