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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驰拿着两方印章给程孟尝看过,听他一番话下来,倒觉得他并非徒有虚名。
这里闲聊了几句,话题刚刚扯到太仆寺,门口家丁掀了帘子:“酒菜来了。”
接着他退到门下,进来的却是当日投湖的程淑,而程淑身后跟着的婆子丫鬟们,手里俱提着食篮。
程淑上前跟程孟尝和晏驰施了礼,而后道:“女儿听说酒菜是送来招待晏二爷的,所以亲自端了过来,想来跟二爷,为上回的事情说声对不住。”
晏驰可不是冲她来的,也没打算再提什么过去的事情。听到这里他就看了眼程孟尝。
程孟尝觉得有些尴尬,本来丢脸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再也没有提及的必要,却没想她自己先挑了起来,当下脸色就沉了沉。
但他还没开口,程淑身后的林妈妈就插话道:“姑娘实心实意,跟过世的太太一个秉性,还请老爷不要责罚。”
程孟尝再看向程淑,见到她那幅越发长得像她亡母的面容,心下一软,就与晏驰拱了拱手:“小女既有诚意,就请二爷不要介意。”
晏驰不抹他面子,耐着性子冲程淑点头:“无妨。都过去了。”
“多谢二爷。”程淑笑了下,把酒菜一盘盘端出放在桌上,又道:“此来还有件事,想跟二爷打听打听,嘉宁县君近来如何,不知二爷可知道?”
晏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打听她作甚?”
“上回承蒙县君解围,还未曾来得及谢过县君,我这里写了封信,想托二爷转交,不知二爷能否帮忙?”
晏驰当然不想帮,但程孟尝坐在这儿呢,也只能伸手,把那信笺接了过来。
“谢谢二爷。”
程淑行礼。
晏驰扯了扯嘴角。
程孟尝等她们退下,伸手邀请起他:“来,二爷请。”
晏驰刚端起杯子,家丁又进来道:“老爷,衙门林大人府上有急事来访。”
程孟尝顿住,旋即歉然地放下筷子,跟晏驰拱手:“林大人乃在下上司,不知差人来有何事,二爷慢用,在下且去去就来。”
晏驰颌首:“大人自管去忙。”
程孟尝起身,又唤来管家去请二房的侄儿程苑速速过来陪客,这才又出门。
晏驰看着屋里空了,端起酒杯来看了看,又放回去。
只见院角一架紫藤开得正好,便起身跨出门槛,沿着庑廊信步前行。
行至花架下,才发现这是道屏障,花藤挡着道葫芦门,门外是甬道,这时候隐约有说话声传过来。
晏驰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管他是什么人在说话,但凡他撞到了就没有不听的道理。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帮忙达成目的,也就成了。”
程淑出了院子,便就与林妈妈在葫芦门外头吐起气来。好在林妈妈惯会安慰人,这么劝下来程淑也松快些了:“长房嚣张,也是该有个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回房吧。”
晏驰听着脚步声离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停在一丈外的程家下人,而后不动声色地探头往门那边望了望……
……
老太后移了灵,国丧也除服了,各地宗亲也该离京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