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燕狂徒一挫双指,只闻哧、哧二声两道极强劲的指风电射而出,与浪潮般的掌力撞在一起,赫然是“阿难陀指”。
两团气劲轰然炸开。
“前辈,寨主,住手!”
萧秋水色变,立即要出手阻止。
然而这时燕狂徒一声大喝,“老夫偏要喝!”
旋即直接避开萧秋水再度抓向桌上酒坛。
然而这时桌上酒坛突然如长了脚般自己跑了,在一股吸力作用下跑向江大力的手掌。
燕狂徒双目怒瞪,须发戟张,明知这吸掌碰不得却也毫不犹豫直接利爪抓去。
他这一抓并不含杀意。
——对肯舍身报国之人他一向钦佩。
他一向杀人喜欢杀就杀不喜欢杀就不杀,对重义深情而又精忠报国之人他列在“喜欢”那一类。
因为他自认一自己只是一个寡情薄幸而又丝毫未曾为国做任何贡献之人,而他又是极其要强的一个人。
这一抓他本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不惜冒着被吸去功力的风险也要抓住酒坛喝上一口,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不被这黑风寨主小觑,更是要一口喝下所有郁闷的同时发泄畅快之意。
何为畅快?
你黑风寨主不要老夫喝,老夫便偏要喝,还是从你手中强抢去了喝!
吧地一声!
燕狂徒手掌轻而易举的抓在了酒坛之上,想象中防范的吸力并未爆发传递而来。
江大力目光含笑,手掌与燕狂徒的手掌中间间隔便是酒坛。
二人手掌齐齐抓着酒坛。
燕狂徒愣住。
江大力松手潇洒道,“一坛酒水本寨主还是请得起的,不过燕狂徒你可要想清楚,这一坛酒水,你可是与杀了你儿子的仇人一起喝的。
你若想清楚了仍要喝,我江大力就实在佩服你这个人,自罚三坛。”
“仇人!仇人!”
燕狂徒黑亮大眼死死瞪着江大力那张可恶的脸,浑身强横气息涌动,突然大笑起来,猛地一提酒壶仰头便痛饮,清冽酒水沾染了花白须发,酒水四溅,酒香四溢。
“燕前辈!”
萧秋水豁然动容。
燕狂徒一饮而尽,猛地将酒坛往地上一摔悲呼道,“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仇不为恩。
我燕狂徒甘为国恩忘私恨,黑风小儿,你可要说到做到,自罚三坛。”
“唯大英雄能真本色,燕前辈你之气概,难怪能生出李沉舟这般豪迈人物,江某确实佩服!佩服你们父子二人!”
江大力长笑一声,伸手一拍。
砰砰砰——
地面三坛酒水的酒封便被隔山打牛的气劲震开。
他大手猛然一抓。
嗖嗖嗖——
三个酒坛中的酒水便齐齐化作三条银练掠出,像三条银蛇,挣扎窜动直接掠入江大力张大的口中。
周遭诸多人尚且还是首次看到如此豪饮一幕,不由全都是瞠目结舌。
只嗅到那四溢酒香,听到那如瀑布般涌入江大力咽喉的酒水,单是看着都发头晕。
燕狂徒大道一声“好”,心中伤痛稍减,豪气与钦佩之意却更生,蓦地看向萧秋水坐下一叹道,“小子你莫要担心老夫是来自讨苦吃的,老夫曾便说过,国仇家恨,永远便是国仇为重。
何况,如今老夫也已调查清楚想开了,枭雄争霸,两虎必有一伤,昔日我儿死前未曾受辱,与我儿媳赵师容皆是死得体面,曾向这小子道谢,成王败寇,不冤枉!不冤枉!”
话虽是如此说着,燕狂徒却又是痛饮一碗,显是内心并不平静。
三坛酒,江大力一口饮尽,大喝一声痛快,豁然起身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今日与二位豪客痛饮一番,江某也算不虚此行,便就此告辞,他日于三国战场再会!!”
萧秋水忙命人收去碗碟,起身抱拳慨然道,“秋水送寨主,祝寨主鹏程万里,此去便是马到成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