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大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浦杰睁开眼睛,以为时间还在黎明之前,可生物锺已经察觉到不对,拿起手机看一下,才发现已经快到上午九点。
最近没怎么在梦境中发动窥探的能力,让他久违地享受了一段时间正常的睡眠,而这会儿冷不丁睁开眼,看到的全是陌生摆设,恍惚间有了种自己正在哪个马甲体内的错觉。
幸好,马上他就清醒过来。
因为昨晚他反覆进入到体内的姑娘正在身边香甜地睡着,皓白如玉的臂弯枕在微泛潮|红的面颊之下,宽大的丝被上,露出一片温滑细腻的粉肩。
肩颈交接之处,还残留着几个红印,像小小的草莓,点缀出属于他的纹章。
在孟沁瑶的闺房中醒来,真是一种充满了微妙得意的体验。
单人床并不算大,床垫的弹性又太好,浦杰小心翼翼挪了又挪,才在不惊醒她的前提下悄悄下了地。
迷迷糊糊用脚尖找了找,他才意识到,进家后他就没穿鞋,怎么找得到拖鞋。他笑着摇了摇头,下床站定,这下,周身上下真是没有了一丝束缚,除了脚底板全都接触在空气中。
一种由内而外的解放感游遍了全身,让他舒适地双手交叉,伸到头上拉长身躯,踮起脚延展了一个满足的懒腰。
然后,他开始回想,自己的衣服在哪儿。
床边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连内裤都不在。
他挠了挠头,总算从昨夜晚饭后的行动追击回想起衣服的下落。
他和孟沁瑶身上所有的布料,差不多就一路散落在从饭桌边到二楼浴室的沿途。
他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出去,先走到隔壁浴室门口弯腰捡起最小的布料,套上护住不安分的小鸟,然后沿着旋转楼梯走下去。
栏杆上有她的裙子,他的裤子。
楼梯下面有他的上衣。
套头穿出领口后,他望着桌子上还保持着原样的饭菜,真可惜,天雷勾动地火之后,食欲就被他俩抛到了九霄云外。
孟沁瑶敏感、脆弱、娇嫩,但又柔韧、持久、有力,最重要的是,她也在不加掩饰地渴望着他,眼底那湿润的期待,足以翻开任何男人属于野兽的一面。
他们用了十分钟上楼,每一步都没有片刻暂停对彼此的抚摸亲吻。
碍事的纺织物随着移动的距离而减少,进到浴室后,他们就完全符合了泡澡的着装要求。
宽大的按摩浴缸智能调节好了水温,浴室的温度也在最舒适的区间。
但他们却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舍得跨入到浴缸中,紧贴着彼此缓缓坐下。
那是一次理想化的激|情碰撞,两人在亢奋感膨胀到极限的刹那连为无法分开的一体,就像是最顶级的乐团,每一个节拍都在最恰当的时机撞击在敏感的耳膜内部,颤动,撩拨,让天籁带着通体的酸麻流遍全身,让每一个细胞都因为乐章的激进而昂扬,因为乐章的舒缓而酥软。
而浦杰无比喜欢这一曲的弹奏姿势,雪白的乐器微微跪伏,支撑在浴缸边缘,氤氲的水气将一切都染得晶莹剔透,他一手扶住肩头柔润的曲线,一手轻握乌黑的丝弦,拉扯,弹拨。
当他像安眠曲一样温柔舒缓,她的伴唱就宛如夏夜精灵的呓语。
当他像华尔兹一样节奏鲜明,她的吟唱就好似冬夜牙齿打架的诗人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