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比浦杰预想的要镇定一些,她小心翼翼放下围裙里兜着的鸡蛋,向后微微倾着脖子,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解锁屏幕,亮在陈忠眼前,按他要求发出去了信息,才颤声说:“大哥,有话好好说……家里的事,他啥都不管,外面的事,俺啥都不知道,俺……俺屋里还有奶娃,你可……可别伤着她。”
“他多久能回来?”陈忠什么也没答应,而是竖起西瓜刀拍了拍妇人的脸颊,冷冷问道。
“不知道,得等他回信儿。”她捏着手机,紧张地看着屏幕。
“放心,你乖乖听话,我就是问你男人点事,不是来寻仇,也不是来要债的。”陈忠嘴上这么说着,刀却没有动地儿。
过了一会儿,回复发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表情登时显得有几分怨恨,咬咬牙换了语音,带着被刀逼住的害怕颤音,大声说:“丫头发高烧了!你啥子事情不肯回来嘛!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啦!你赶紧回来,不然……不然俺就不跟你过了!”
这次,等了十几秒,她把手机亮给陈忠,颤声道:“他……半个小时后到。”
“好。”陈忠把刀缓缓垂下,冲堂屋一努嘴,“走,进屋。咱们一起等他。”
“门闩着呢……刚才家里就我,不放心。”那妇人小声提醒了一句。
“浦杰,去把门闩下了。咱们在屋里等。”
“嗯。”浦杰快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把横着的铁闩拨开,留出了门。
看了看摆在地上的几个鸡蛋,他发了会儿怔,才推门走进了堂屋。
陈忠坐在供桌边的椅子上,西瓜刀还握在手里。那妇人战战兢兢地抱着一个不到周岁的娃娃,低声哄着。
可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凶神恶煞的陈忠吓着,一直哇哇哭个不停。
那妇人实在为难,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俩解开当中两个扣子,把孩子抱紧了些,凑到胸前堵住了嘴。
那紧绷绷的裤子多半是孕前买的,此刻已经不能算是合身,臀腿的曲线肉鼓鼓的在里头繃着,勒出一道道仿佛急于释放什么的折痕。
陈忠站了起来,他拖着瘸腿走了两步,突然探头看向妇人正在喂奶的地方。
那妇人连忙再转身,无奈又无助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表,突然又把刀横在了那妇人的脖子上,“走,进里屋。”
那妇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慌地说:“大哥,大哥,咱……咱不是说好了,你就是问点事儿吗?”
“我改主意了。你男人帮他叔办了不少事,不给他点教训,也太便宜他了。”
“大哥……大哥,不能啊……大哥。”那妇人连声哀求着,可寒光闪闪的刀,马上又悬在了那个娃娃头顶。
“陈忠,够了,他们娘俩是无辜的。”浦杰皱着眉走过去,伸手抬起了陈忠的刀,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干咱们该干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陈忠冷笑一声,挥刀拍了拍那个妇人丰|满的大腿,“你猜猜,这次被绑架的要是你的妞,一天时间你能收几顶绿帽子?信不信罗强手下那些过去帮忙的能人人有份?”
“行了,这是我的事儿,你别管,我也决不赖到你头上。你就在这儿等半个小时,我不叫这娘们出声就是。”他不耐烦地踢了那妇人一脚,“赶紧进屋,再他妈磨蹭,你男人回来时候你可来不及提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