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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楚悦客气的推拒,“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是可茵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
她没理由再拒绝。
早餐分量不多,她把火腿片、三文鱼都夹进吐司,吃到只剩下几块饼干。
周可茵的房间有声音,大概是她起床了。
卓楚悦转向沙发,问他,“给可茵点吃的吗?”
周嘉庭眼不抬,语气明显亲近地说,“没事喝那么多,让她饿着吧。”
裙子上有昨夜的烟酒气味,她很不舒服,心不在焉,精神也没有恢复,失去交际能力,想不到该说什么,慢慢喝着矿泉水。
整个客厅只有手机传出的球赛解说。
突然间,可茵房间的门打开,她眼皮耷拉,一脸疲态,穿着酒店的浴袍,就站在门里,说,“你先送楚悦回家,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将门关上。
周嘉庭起身,“我送你回去?”
“好,我去拿包。”卓楚悦说。
她随身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提包。
检查下提包里的东西是否都在,她拔掉手机充电线,看一眼,原来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有一通未接电话,两条未读短信,都是梁明轩。
比她的父母还要称职。
泊车司机将周嘉庭的车开上酒店门前,一尘不染的黑色保时捷,不是她想象的跑车。
卓楚悦坐上副驾座,听见他问,“什么地址?”
她脱口而出以前在别墅区的家,马上又否认,“不,不对……”然后报出正确的地址。
周嘉庭问,“一个人住?”
卓楚悦不禁思考,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疑问。
“不是,我和父母一起住。”
他有一些诧异,点点头。
下午的太阳高照,不少人在树荫下行走,或等待公交巴士。
车内空调开得很低,她摸摸胳膊。
距离到她家,至少要再开十五分钟,她转过头去,说,“稍微调高一点。”
他没听清,“嗯,什么?”
“空调。”
他调高空调温度,也没有开音响,陷入沉默。
于是,她给梁明轩回电话,“我在回家的路上了。”
梁明轩说,“昨晚没回家?”
“没有,我和可茵住酒店,就我们两个人。”她仔细的解释。
挂下电话,旁边驾车的人出声,“男朋友?”
卓楚悦从未想过,如何形容自己与梁明轩的关系,声音比脑子快一步,“家人。”
梁明轩是家中独子,没有侄甥小辈,有一位年纪相仿、交情笃深的友人在国外定居,不常见面,剩下都是生意伙伴,没可能与他们毫无顾忌的交流。
也许,他会感到孤独,所以将照顾她,当作一种慰藉。
彼此有着最大程度的信赖,确实更像家人。
车停在一片住宅区的大门外。
临下车,卓楚悦对他说,“多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他依然疏远的口吻,即使说着客气的话。
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客厅练瑜伽,平躺在垫子上,只看她一眼,“回来了。”
“嗯。”
她在玄关换拖鞋,母亲两臂平放,双腿抬起,压向头顶,呈现折叠身体般的姿态。
母亲均匀吐纳,不忘问她,“中午吃过了?”
“吃过了。”
匆匆应答一声,她闪进自己的拥挤房间。
换下吊带裙装起来,藏进床底,想好好躺一会,再将它扔去干洗店。
两日后,一个下午,蝉声连连,母亲出门购物,家中无人。
卓楚悦躲在空调房中,听音乐、练习速写,实在惬意。
桌上的手机响起,她接通,将手机夹在肩头,铅笔不停下。
电话是可茵打来的,“明天下午要不要去逛艺术展?”
“好!”她不假思索就答应,接着才问,“为什么突然想去艺术展?”
周可茵并不热衷艺术,甚至不感兴趣。
“不是我想的,是哥哥他朋友开的美术馆,最近在办展览,我说你肯定喜欢。”
“哦。”
“所以,我哥哥也会一起去,晚上他请我们吃饭,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有人请吃饭,再好不过了。”
第二日,他们约在咖啡厅碰面。
周可茵推门进来,以为自己是早到的,直至见到她——
卓楚悦已经坐着翻阅杂志,宽松的白t恤,牛仔裤,没有化妆,似无毛孔的肌肤年轻又粉糯。
她伸手去握桌上一杯冻柠茶,握住空气,抬起头来,可茵坐在对面,大口吸着茶。
正要问,你哥哥呢?
有人踏进咖啡厅,看见是周嘉庭,她笑起来。
如果父亲没有破产,在她的房间中,还有一张漂亮的梳妆台,那么她会尽心打扮。
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可能,自然要自在。
周嘉庭见了她,也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