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梁明轩打开门, 她也顺势望去。
门外的人是江慧枝,几乎没有意外。
隔江对岸的灯火投到玻璃窗上,照出她走进来的身影。
江慧枝下午出门前换了一身衣衫,此刻穿得是一件饰银丝线的米白衬衣, 在酒店房间低低灯色下,流光溢彩。还有她怀抱的一束玫瑰花,娇艳欲滴。
一天当中,人在夜晚最美丽。
江慧枝一眼扫过桌上, “烛光晚餐?”
“烛光夜宵。”卓楚悦笑。
江慧枝的目光从她, 流动到梁明轩脸上,“can i sit here?”
他说, “请。”
江慧枝将玫瑰放在桌上一旁, 人坐下,“生煎包?我以为你是不吃夜宵的。”
梁明轩微微笑, “晚餐还没有吃。”
他言语背后的意思,是不想以后被邀请夜宵。
卓楚悦摸着玫瑰的花瓣,好奇问, “别人送的花?”
“如果是你走在路上,一定会有人情不自禁的送花,而我只可能在散步的时候, 顺便买的。”江慧枝叹气说, “一个小女孩这么晚在街头卖花, 好在, 碰上我这个好老板, 让她提早下班。”
可以送出那么诚意满满的见面礼,她不单单只是高薪人士。尽管知道是同情心战术,她也不介意用几百元,对弱势者施与善意。
卓楚悦听完,去问他,“你是一个好老板吗?”
他爽快承认,“不是。”
“我认同,你太爱追问细节,又不苟言笑,闹得人心惶惶。”江慧枝直言不讳。
卓楚悦以为她在调侃,没有在意,才记起社交礼貌,翻出一双新筷子,递给她,“你尝尝?”
“谢谢,但是我吃得好饱。”她的声音厚得松软,有一种天然的可信感,她又问,“你们下午去什么地方,玩的忘记晚餐?”
“我去看了一场话剧。”卓楚悦如实说。
“梁总没有一起吗?”
梁明轩已经停下筷子,正要倒水喝,只好说,“我在看他们做的慈善计划。”
“话剧讲的什么?”江慧枝转回来问她,像一朵交际花,左右兼顾,胜任愉快。
卓楚悦回想一下,说,“一个男人出轨的故事。”
江慧枝还在等待下文,其实,她已简短的回答完毕。
一时安静,梁明轩忽然低眸一笑,不知道他又在笑什么,但不妨碍他的笑容可以迷倒不同年龄层的女人。
江慧枝好像没有注意到,只专心问她,“楚悦,你是室内设计师?”
卓楚悦点头。她不是问过一次了?
“太好了,我有一些问题,可以请教你?”
当晚,江慧枝请她进自己的房间。酒店同一层的房间,不会有太大差别,除了格局。
江慧枝打开笔记本,展示出来,“这是我在日本买的房子,一共七十平,由于是顶楼层高太高,无论我购置再多家具,调整布局,还是空空荡荡。”
卓楚悦看到的是她在用3d设计软件。
江慧枝带着笑意说,“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不直接请设计师。”
“为什么呢?”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光。”
卓楚悦认真研究过她的房型,说,“我建议,可以把地面抬高几十公分,下面用于储物,放沙发、茶几的地方,和卫生间,都可以做成下沉式的。”
江慧枝抬头凝思,然后说,“想象上去很有层次。”
“我在上面改动一下?”
江慧枝万分欣喜,“现在你是我最欣赏的设计师,请随意!”
卓楚悦全神贯注地在笔记本上修改,表情与聊天时大不相同。
“最初我好奇,为什么梁总在申市开餐厅,要创立一个全新的品牌,后来知道,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卓楚悦的手一顿,仍然看着屏幕,“他只是向我借一个名字,我很少去那间餐厅,太费劲了。”
目前为止,仅仅去过两次,一次在餐厅正式营业前,一次是与陈诗敏相约。
“你是唯一的、非常特殊的存在,回国之前,我猜可能会见到你,都兴奋起来了。”
卓楚悦困惑地看着她。
“一个男人不但英俊有风度,还是梁仲清的独生子,拥有数不尽的家财,会有多少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他越视若无睹,越招蜂引蝶,他可以消失在她们眼前,却无法阻止她们调查他,目前他单身不是秘密,他的秘密在国内,在申市,所以都怀疑他有女儿,在这里念书。”
如果卓楚悦正在喝水,肯定呛着。
“他生不出我这个年纪的女儿。”
“你不要生气,都是因为未见庐山真面,才猜来猜去。”
“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可以直接问他?”
“喔,他在人前,不像在你面前,那么和蔼可亲的,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是吗。”卓楚悦不走心地应一声,不想知道太多,使她想得太多。
“我说这些是想确认一下,你们只可能是朋友?”
“嗯,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是这样,我想请你帮我。”江慧枝说,“我有很多问题请教你,关于梁明轩的。”
她不称呼他‘梁总’,绝对不是放松,一定有另一层含义,是抛开工作的问题。
“已经改好了,另外,我帮不上你的忙。”
卓楚悦起身,箭步离开江慧枝的房间。
会不会像宣战?
她没有这个意思,不敢有。
依然是当晚,近凌晨,梁明轩把车开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自己跑去看话剧了?”他问。
“和朋友。”她补充一句,“普通朋友。”
梁明轩笑她莫名的谨慎,“交代清楚了,是男性朋友?”
卓楚悦闻言,有些紧张地转向他,“嗯。”
他看着马路,“多看看话剧,看看电影,不要总是为工作烦忧。”
从他话语听出一些欣慰,他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另结新欢。
她重重靠回椅背,“不好奇我结交什么样的男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