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巨木朝着岳翻快速袭来,他的浑身都疼,无法做出任何的躲避动作,恐惧太强烈,身体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木快速的飞来,眼看着就要取走他的性命……他恐惧的闭上了眼睛,记忆定格在闭眼的前一刹那,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岳翻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手脚冰凉,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脸上额头上全是冷汗,看了看周围的景象,他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复。
“六郎,又做恶梦了吗?”岳飞大声叫喊着从远处跑来,关切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弟弟从小就有做噩梦的毛病,经常睡着睡着就大叫着“不要不要”的惊醒,无论是晚上睡觉还是午后睡午觉,时不时的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父母为弟弟请了很多的大夫,他们都说无能为力,还请了道士和和尚。
道士说这是中邪了,饿鬼缠身,要用黑狗血播撒全身,然后斩断小指驱邪……
和尚直接拖着岳翻要去寺庙裏面,说那么大的邪恶气息还从未见到过,必须要终身关在寺庙中诵经念佛以求我佛庇佑,方能安享天年,否则必然横死……
毫无疑问的,和尚和道士都被恼怒的父亲还有岳飞赶走了……
但是总是做噩梦,这是很不好的情况,谁都说这是不祥之兆,加上弟弟从小就没见到过什么笑容,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根本不像寻常的孩子那样活泼开朗,不仅仅父母着急,连岳飞自己都很着急,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非常疼爱自己的弟弟。
春日的午后,岳飞手持一根木棒正在练武,却突然听到了在大树下午睡的弟弟的喊声,岳飞眉头一皱,立刻冲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又一次做了噩梦,似乎,总是同一个噩梦。
岳翻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真切关怀的脸庞,心中有一丝温暖在流动,他稍微的弯了弯嘴角,表达对岳飞的感激之情:“兄长,我没事。”
岳飞担忧地看着弟弟,他紧紧的握住了弟弟的手,说道:“六郎,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对为兄说,知道吗?你总是做噩梦,为兄束手无策,觉得很对不住你,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和为兄说,一定!”
岳翻看着岳飞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中的温暖更甚:“兄长,谢谢你。”
岳飞露出了一贯的爽朗笑容:“六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是手足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不过,六郎,为兄一直都很想说的,你这一笑出来,真的很好看,难怪邻家的小翠翠见到你就脸红,一看就是对你上心了,嘿嘿,你老实对为兄交代,是不是对那翠翠有意思?所以才对翠翠笑的?嘿嘿……”
岳翻无语地看着岳飞继爽朗笑容之后略带猥琐的笑容,摇摇头,只能说不管是多伟大的英雄,他始终还是个男人,若是曾经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崇拜岳王爷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家伙们知道了岳王爷也年轻过,也悸动过,也猥琐过,会不会感受到来自于历史深深的恶意?
不过,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是那么的真实,这个人才不是史书上的字句所汇成的伟岸却冰冷的形象,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男人,一个年轻过、鲁莽过、疑惑过、退缩过、懦弱过、愚蠢过的男人,然后,才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岳飞不是天生的英雄,是大时代把他逼成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