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去做了,岳翻缓缓说道:“这笔钱的数目很大,诸位想必都有此疑惑,不过我以为,诸位之所以把这笔钱交给我,怕也是带着试探我,顺便将这笔钱作为投名状的想法,想确保诸位安全,是否?”
岳翻把话给说开了,七人面色一变,吴用连忙开口道:“我等并无此心!”
不过他的反应是快,但是晁盖和刘唐阮氏三雄这几人却是面色大变,仿佛被看穿了什么似的,岳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王辉也把纸笔拿来了,岳翻提起笔,开始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说:“本想当着诸位的面发一个誓言,保证自己不会私吞这笔钱财,不过口说无凭,想来还是立个字据,签字画押,这字据就放在阮七郎手中,若是他日我私吞这笔钱财,阮七郎可持此字据,斩我头颅!”
在场诸人无不变色,王辉大惊失色:“六郎,不可!”
岳翻冷然道:“怎的,你便以为我一定会私吞这笔钱财不是?”
王辉语塞,不知该如何说,岳翻只管写,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画押,把这张纸递给了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阮小七:“七郎尽管拿着,这就是将来七郎取我头颅的凭证,当然,是在有了我贪污这笔钱财的确实证据之后,我以命担保自己绝不会私吞这笔钱财,若是我私吞了,我定然引颈受戮。”
“诸位也没有必要担忧自己的安危,我既然已经把蔡京眼中的大敌带到身边,那就是与蔡京不死不休,他不仁,我自然不义,再者,将来我考取进士,还要去吉虔二州做官,在那里可是非常凶险的,如果得不到诸位的帮助,我可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全身而退,所以诸位大可放心,待我高中进士之日,就是诸位改头换面之时。”
一番话说的在场七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岳翻把所有话挑明了说,反而叫满肚子弯弯绕的吴用和公孙胜老脸一红,吴用拜道:“六郎胸襟宽广,却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公孙胜叹息道:“我等一路走来,见惯了肮脏的物事,却也觉得天下所有都是肮脏了,却不曾想,六郎是如此出淤泥而不染,公孙胜拜服!”
晁盖和刘唐以及阮氏三雄互相看了看,纷纷觉得心中羞愧不已,他们本也是豪爽的汉子,最受不得自己在道义上处于下风,如今他们只觉得岳翻的光芒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连头都抬不起来,晁盖带头说道:“六郎高义,我等的确是小人了,然此番六郎愿意庇护我等,我等自然也会报以忠义,但既然六郎把话说开了,晁盖也就要把话说开!”
岳翻笑道:“但说无妨。”
晁盖定了定心神,恢复了托塔天王的气势,开口道:“我等之所以劫持生辰纲,甚至差一点而落草为寇,就是看不过贪官污吏欺压良善,看不惯这世间不平事,老天无眼,我等就替天行道!本已做好最坏之打算,但是得到六郎收留,我等没有理由落草为寇,愿为六郎效力,只是,若是他日,晁盖以为六郎所作所为不妥,看不过眼,也只好离开,因为无论如何,六郎都对晁盖有恩,晁盖断然不能恩将仇报!”
晁盖也把话给说开了,表现了自己在这七人中的领导地位,那股气势,岳翻非常欣赏,晁盖是个英雄,却不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领导者,此时无论是晁盖还是宋江,都不具备成为领导者的胸襟和气魄,不在此时收服他们,难道要等到他们成为人中之龙,再去收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