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翻笑道:“只是天炉战法的一个分支罢了,为了让强悍敌军精疲力竭,疲于应付,从而将战力降至最低,必须要在他们进入我境内之后决战之前不停的袭扰他们,让他们完全无法休息,得不到完整的休息,以至于精力衰竭,战力衰竭,毕竟如果与全盛时期的金军主力碰撞,我军战败的几率是很高的,为了保证最后的大决战我军取胜,那么之前的袭扰就必不可少。”
岳飞点点头:“这倒也是,如果一直得不到休息,定然会筋疲力尽,甚至会使得贼帅孤注一掷,长途奔袭寻找我军主力与之一战……这却怎么办?鹏展?”
岳翻笑了笑:“这便是天炉战法了,在贼军进军的道路上,我军稍作抵抗,边战边退,不与之决战,也不死战,但是每夜必有夜袭,每日必有袭扰,贼军一路来,我军一路打,西北地多山,我军从山中而出,金军若追我军便遁入山中,以山林为掩护,或撤退,或击杀金军,杀伤金军有生力量。”
“如此一来,在金军碰到我军主力之前,已然深入我国境,距离去途甚远,且筋疲力尽,连抢劫也抢劫不到,那么,就是最后的大决战,富平以北二十里,就是天炉炉底,届时,请兄长亲自率军镇守炉底,莫要使其打穿了我们的炉底,我会带着其他军队把金兵团团包围,天炉盖顶!叫金兵有来无回!”
岳翻一拳捶在桌子上,低声吼道,岳飞则听得满脸通红,激动不已,一口一口接着一口,三两口就把一大碗羊汤和一大块馍吃下肚,大呼过瘾:“有鹏展在一旁为辅助,为兄也就有了底气,当初师尊常常说,为兄善武,鹏展善文,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有鹏展为我谋划,我当稳操胜券矣!”
岳翻笑道:“兄长过誉了,此话的确是可以这样说,但是这终究只是战略,而不是真正的战场,如果战场能朝着这样发展当然是最好,但是战场之道,瞬息万变,随机应变才是正确的道理,所以,我以为,我们还需谨慎谨慎再谨慎,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可靠的人去做,绝对不能交给不可靠的人去做。”
岳飞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是说刘锡?”
岳翻点点头:“刘锡实在是有负其父威名,倒是他的弟弟刘锜有名将之资,刘锡为兄,刘锜为弟,若二人在一军之中,刘锜恐多有不便,我建议将刘锜调入别的军队为将,而刘锡也不方便为一军之帅,可为副将,不能掌握实权,否则,必然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岳飞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鹏展所言很有道理,我观刘锡为人轻浮,不似其弟那般勇猛沉稳,的确不适合做一军之主将,但是目前大军并没有太多的人手,刘锡也算是宿将,多有战功,这才给了他一个位置,现在看来,为兄倒有些用人不明了,鹏展说的是啊,为兄明白了,刘锡的确不能做主将。”
岳翻点点头:“此次大战于我大宋关系甚大,尤其是我西路战场,更是至关重要,金兵主力定然在西路,如果我们不胜,则东路必然压力大增,东路军本就是残兵败将居多,士气不高,纵使有宗帅镇守东京,恐怕情况也不乐观,我们这裏如果不能取得大胜,恐怕宗帅真的要死战殉国了。”
岳飞叹息道:“宗帅的确是豪杰之士,老英雄,但我原以为此次挺身而出的应该是林师兄或者鲁将军,结果,却是宗帅这样的古稀老者……”
岳翻摇摇头道:“宗帅是我大宋的脊梁,有宗帅,我们不必太过担心东京,若是不是宗帅,我反而有些担心了,兄长,我估计不到一个月,金兵就要来了,此战不能速战速决,恐怕要打上一年半载的各项物资都准备好了吗?冬衣呢?大军作战,可不能穿着单衣啊!”
岳飞点头笑道:“这一点你放心,西军的仓库里冬衣堆积成山,各种粮食物资正从川蜀之地源源不断的运来,陛下给川蜀下了死命令,若是前线将士冻饿而死一人,就要他们主官的脑袋,他们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