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镇长的原因,值班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尴尬,董爱国立刻岔开话题,回避肖晃与朱镇长之间的矛盾。
“小肖,你说凶手不是米妍?有什么根据吗?”
人与人相处,无非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从职务上讲,肖晃做为派出所副所长,只比朱镇长低一级,而且归市公安局直管,既然朱镇长不要脸,肖晃完全可以不给他脸,让他爱哪凉快就哪凉快去。
更何况大家现在派出所,这裏是肖晃的地盘,你个镇长来嚣张什么?肖晃心想,不就是扣你小舅子了嘛,你要是还有小舅子,我还敢扣,你能把我怎么样?咬我鸟?
“董所,郝队,我刚才去看过现场了,有很多疑点。”肖晃看都不看朱镇长了,只当他是个屁,“首先,现场没有发现凶器,许长志怎么死的,还有待调查。”
“还要什么凶器?”朱镇长和肖晃铆上了,几乎用训斥的语气质问,“长志被人砸到头砸死的,招待所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有,想砸人的头,用什么不行啊?”
“是啊,许长志确实是头部受到致命的重伤。”郝万春微微点头,同意朱镇长。
如果只是朱镇长说,肖晃理都懒得理他;但郝万春也说了,肖晃就不能不继续解释。
“郝队,根据我们刑事案件调查流程,就算用什么都能砸死人,也必须认定凶器才行。许长志具体是被什么东西砸死,我们得调查,不然没法结案。”
“嗯!”郝万春当然了解办案流程,他略微想了一下,“比如用椅子,客房里有椅子吧?”
“对对对,就是椅子。”朱镇长使劲点头。
“不会是椅子。”肖晃又摇头,他早就已经想好一切,“现场到处都是血迹,不光椅子有,桌子也有,床边也有,电视上也有,墙上也有。低处的血迹可以是溅上或者流上的,但高处的血迹怎么解释?”
说着,肖晃搬起值班室里的椅子,衝着另一个椅子做几下向下砸的动作。
“如果他是被椅子砸死的,那只会在他周围和椅子上形成血迹,别的地方不应该有。”
“这个……”郝万春没话说了,董爱国也皱起眉头。
“长志不一定是被椅子砸死,也可能……可能是被很多东西砸到,哪个有血迹,哪个就是凶器。”朱镇长又大喊大叫,像条疯狗。
“哼!”肖晃一声冷笑,他觉得朱镇长的智商和猪有一拼,“墙上有血迹,墙也是凶器?朱镇长,麻烦你用墙来砸我一下看看。”
“卟……”柳婷突然笑出声,马上又捂住嘴,但粉脸涨得酡红。
朱镇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现在恨不得把肖晃杀了,这个警察太他妈讨厌。
“等等!”董爱国突然举手,表示他有话要说,“既然现场血迹很多,那会不会是凶手抓着许长志的头,四处撞击产生的呢?墙不能动,但是许长志的头能动啊!”
“对,一定是这样的。”朱镇长好像抓到救命稻草,反正只要能扳倒肖晃,什么理由他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