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娇娥作儿郎(1 / 2)

泾渭情殇 请君莫笑 1911 字 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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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悠悠,绿草如茵,风吹过,掀起阵阵碧色涟漪。

天空好似被细细濯洗过,蓝的清爽。

空气中弥漫着草原特有的雨后清香,沁人心脾。

天的尽头是蓝绿交融的线,柔绵清浅。

在无际的碧色中蠕动着一簇簇棉花团儿似的白色——三五名粗犷的草原勇士骑着骏马,挥动手中的长鞭、吆喝着嘹亮的号子驱赶羊群。

突然,从草原的深处冲出一片气势汹汹的队伍,沉闷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一位穿着兽皮的散发勇士一骑当先:他头戴宽边抹额,络腮胡、双足瞪着马鞍、身体前倾跨立于马上单手扯着缰绳频繁挥动马鞭,眼中透着欢喜和焦急。

“驾!”领头男子座下马儿昂首嘶鸣,与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再次拉大了距离。

骏马长长的鬃毛和男子披散的黑发一齐随风飘舞,一人一马透着狂野不羁。

迎面奔来一骑于数丈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男子勒住缰绳,随后而来的勇士们纷纷停在他身后,无一人僭越半步。

“何事?”男子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报大汗,可敦要生了!”

黑马犹如离弦之箭,“唰”的一声掠过跪地之人,向前奔去。

距离巫医推断的日子明明还有三日,他带着人马用最快的速度荡平了叛乱小部,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却还是晚了。

男子一路畅通无阻奔至大帐外才跳下马背,聚集在帐外的草原人纷纷单膝跪地右手成拳抵在心口:“参见大汗。”

唯有六人只是欠身行礼,叫了一声:“大汗。”

帐篷里传出痛苦的嘶喊声,男子的眼中流露出与外表极为不衬的细腻疼惜,来到大帐前却被巫医拦住了去路:“大汗,夫人正在生产您不能进去。”

男子虎目一凛,转瞬间目光化为利剑。

巫医打了个哆嗦退到一旁,男子冷哼一声,迈入大帐。

一声嘹亮的啼哭传来,男子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妹子,你怎么样?”

女子见到来人努力地扯了扯嘴角,乌黑的云鬓被汗水打湿贴在脸边。脸色亦是极其苍白的,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虚弱也掩盖不住里面的灵气。

女子低低的唤了一声:“大汗。”仅二字便透出一股不属于草原的轻柔。

男子身材高大干脆单膝跪在床边捧起女子的脸,笨拙地为她擦拭脸上成股的汗水。粗糙手指与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回来晚了。”

“大汗,是儿子还是女儿?”

男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回道:“是儿子,我们的第一个儿子。”

女子的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意,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男子先是一惊探过鼻息才放下心来,为她拉了拉兽皮毯子。

稳婆瑟瑟发抖地给婴儿洗澡,心道:明明是女孩,为何要说成男孩?

打理完毕,稳婆将孩子包好递给男子对上了后者冷峻的目光,吓得她垂首禁声退到一旁。

男子单手托着襁褓拉开看了一眼,便用兽皮牢牢地裹住婴儿的下半身只袒露出细嫩平坦的胸口,婴儿被父亲身上的兽皮刺痛不住的啼哭。

“巫医!”

巫医拿着一根一尺长的金针,跪在男子面前:“小人在。”

“刺狼王。”

“是。”

婴儿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胸口很快布满血珠。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疼惜,烙在婴儿身上的刺青虽然是草原人的必经之礼,可他到底初为人父难免心疼,却只是笨拙的哄道:“草原勇士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小小婴儿又如何懂得父亲的语?哭声愈发洪亮了。

好在小半个时辰后狼王刺青总算成了,巫医抓了一把草木灰洒在婴儿胸口,鲜血很快止住。

男子扫了稳婆一眼:“你就在帐里伺候可敦,过阵子本汗自会派人送你回南边。”

婆子如蒙大赦,跪匍在地:“谢大王!”

男子抱着婴儿出了王帐,不着痕迹的环顾一周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将婴儿高高举过头顶,一双大手紧紧的箍着婴儿腰间的兽皮:“这是芙蓉与本汗的第一个儿子!本汗宣布正式册封芙蓉为撑犁部可敦,废除与图巴部的联姻!”

外围的戴刀勇士尽数跪在地上,口中高呼:“恭喜大汗!”

最前面的六位男子中有两位笑着点了点头,余下四位的面色各异欲言又止。一位须发花白的男子走了出来:“大汗,她虽然生下王子但到底是外族人又是南人,图巴部的公主拥有最高贵的草原血统,不如……”

男子打断道:“巴布叔叔这是在怀疑本汗的血统?”

“不不不,只是我撑犁部与图巴部奉天神旨意姻盟,冒然废除怕是要引起图巴部的不满啊。”

男子冷笑一声:“叔叔莫不是老了?图巴部若是敢不满,本汗自会亲率勇士荡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