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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静女转过了身子, 与齐颜面对面抱在一起,抬手扶上齐颜的脸庞,温柔地为齐颜拭去了挂在上面的泪水,而她自己的眼泪则一直在无声地流淌着。
这三年,在她们之间积压了太多, 这个迟来的道歉和拥抱固然是一个宣泄口, 可有些东西不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带过的, 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
南宫静女捧住了齐颜的脸,柔声道:“瞧你, 都二十四岁了还哭得像个孩子。”
齐颜咬了咬嘴唇闷声回道:“臣心里难受。”
南宫静女忍不住轻笑出声, 紧接着又是一阵怅然:或许这三年这人过得也不好吧?
南宫静女:“齐颜……”
齐颜:“臣在。”
南宫静女:“再给我些时间。”
齐颜:“是。”
南宫静女:“不早了,睡吧。”
齐颜紧了紧坏在南宫静女腰际的手臂:“臣……想这样睡。”
南宫静女:“好。”
窗外狂风骤雨仍在持续,房间内的二人相拥而眠。
一夜无梦, 外面的天还未亮南宫静女便睁开了眼睛,三年的早朝生活让她再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感觉到搭在腰身的手臂和耳边传来的呼吸声, 南宫静女颇恍惚了一会儿。
她转过头看到熟睡中的齐颜,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无声地笑了。
齐颜已经呈上了告假的折子,是自己批的,所以从现在到会考结束齐颜都无须上朝, 但自己不一样。
南宫静女又注视了齐颜片刻, 轻轻地捏住了齐颜搭在她小腹的手腕将对方的胳膊挪开, 缓缓起身从齐颜的脚下挪下床, 取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自己穿了,回头看了尚在熟睡的齐颜一眼,心中涌出一股不舍之感。
于是又轻轻地坐到床边为齐颜拉了拉被子,抬手探过对方的额头,试过温度才起身离开。
在南宫静女的心中齐颜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怕齐颜淋雨生病,好在温度正常。
南宫静女没有叫人来服侍,简单梳洗一番后推门走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熟睡”中的齐颜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毫无初醒之态。
……
雨仍在下,雨势稍减天空却还是灰蒙蒙的,仿佛不将积在乌云中的雨水都倾泻完就不会放晴,院子里积了不少水,几队宫人已经开始在打扫了,水面上飘着翠绿色的叶子,不少植物被暴雨硬生生打掉不少叶子,明明是仲夏季节却显出了几分萧索之意。
秋菊将披风披在南宫静女的身上:“一夜之间突然就冷了起来,奴婢一会儿回主殿将秋天的宫装找出来几套备着吧。”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再次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雨来得太反常了,京都的梅雨季应在一个月之后才是,眼看着就要到粮食收成的季节了,可莫要再出事啊。
南宫静女:“告诉宫人不要打扰驸马休息,一会儿差人到御医院走一趟,把驸马例行的平安脉恢复了。”
秋菊:“是。”
南宫静女:“走吧。”
……
殿内,齐颜靠坐在拔步床上,锦被盖在膝盖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旁边位置的余温正在消散,齐颜转头看了一眼,玉枕上朱红色的绸缎上留下了几根乌黑的长发。
齐颜伸手将发丝拈在指尖,仔细地盘在一处起身取了日常挂在腰间的那个双鱼袋,将盘好的头发放了进去。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齐颜将双鱼袋攥在手中,眼中划过一丝警觉:“谁?”
钱通:“老爷可起了?小人钱通,服侍老爷更衣。”
齐颜的日常是不需要人服侍的,这一点钱通是知道的,对方这么说想必是有要紧事找自己。
齐颜:“进来吧。”
钱通来到齐颜面前,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封了蜡的信封:“老爷,有信到。”
齐颜接过信封,封面上没有字,取出信抖开一看,是钱源的字。
信中说:多亏谷枫的协助齐颜暗中经营的四方钱庄已经成功入驻京城,不过钱源担心四方钱庄触动了京城老牌钱庄:通源钱庄的利益,担心其东家谢安不会善罢甘休。
谢安虽不足虑,但谢安所倚仗的是三皇子南宫望,所以请齐颜与京城官府打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