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傻了才去做呢。柳贝贝毫不客气的说道:“田大妮不给你钱, 你不会去找她男人要啊,找我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 我也没看见你给她钱, 到时候她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是她最近太好说话了吗?这种事情也来找她。让她怎么管?
见柳贝贝说话严厉, 韩麦芽险些哭了出来。她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感觉大家都是邻居,谁知道她想赖账啊。”她也知道这事找柳贝贝不好看, 可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见柳贝贝无论如何都不准备插手, 韩麦芽心灰意冷的走了。晚上她又去了田大妮家,当着刘永丰的面说起借钱的事情,正好今天早上是发工资的日子, 刘永丰二话不说就把钱给了她, 这让田大妮脸色很难看。
韩麦芽白天去了柳贝贝家, 这事根本瞒不住别人, 田大妮自然也知道了, 等天一亮她就找来了。这回她倒是学聪明了, 没有张口就找柳贝贝问罪,只是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
柳贝贝不傻, 多少能猜到她的目的,于是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昨天韩麦芽来我这, 说你借她钱不还, 你俩咋回事啊?”
田大妮一口气噎在心口, 她没想到柳贝贝会忽然问出口,当下假笑道:“嫂子,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她昨晚跑我家去说我借她钱不还,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为了这事我家老刘还骂了我一顿,我听韩麦芽说这事是你让她去的。”
听田大妮这么说,柳贝贝当下不高兴了,她冷笑一声说道:“她昨天是找到我这里来,想让我出面的,不过我给拒绝了。坦白说你俩那事,我没看见,谁是谁非我不好说,至于她找上你家那事可跟我没关系。这年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虽然是你们嫂子,可以不是什么事都会管的,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我还不是官。你说韩麦芽说的我让她去的,那正好你把韩麦芽叫来,我当面问问她。”
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谁知道这位也是个犀利的主,田大妮脸色不太好看,她说道:“嫂子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就是韩麦芽昨天上我家我这心里有气,听说是您给出的主意,说话难免冲了点,是我不对,您消消气。”
她见柳贝贝只是冷哼一声,伸手抹了把脸,接着说道:“嫂子,其实我没想着赖账的,您也知道我家这次家底都花完了,还欠了不少债。这马上要过年了,老刘就想着先还何苗嫂子家和夏青嫂子家,毕竟他俩家欠得多。就因为这个,我没跟他说还从韩麦芽那里拿了二十块。我想着老刘每个月给我五块钱,大冬天的我也不出门买东西,就都攒下来,等攒够了在还给她的。谁知道她三番两次的上门要账啊。我家也不是只跟她一家借的钱,你们三家谁家出的不比她多,可谁又去我家要过?
韩麦芽一说是您给支的招,我这心里就不痛快,我想着您是不是也打算跟她一样来逼债啊。越想我这心里越难受,我这人没文化说话不好听,都是心里有啥就说啥,要是有那不中听的,您别生气,您当面骂我都成。”
柳贝贝这人最烦猜测人心,她也不知道俩人谁说的对,只好说道:“昨天她来我家,说你借了她的钱想赖账,本来我是不信的,可是看她笃定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她是想让我去给她要钱的,不过被我拒绝了。我直接告诉她,借钱这事我没看见,不好插手。可能是她看见我态度坚决吧,没一会儿就走了。”
早知道会惹得一身腥,柳贝贝就不会让韩麦芽进门。
晚上卫乐正回来,她把这事跟卫乐正一说,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这俩都是什么人啊,一个说另一个想赖账,偏偏自己还不要意思去撕破脸要债;另一个呢说自己没想赖账,只是想晚点还。你说你想晚点还你跟她说清楚啊,你说清楚了,她还能舔着脸去要钱?这一个两个的,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合着我好欺负啊,活该被她们当枪使。”说起这个柳贝贝就来气,一个两个的都想把她当傻子耍。
她就不信韩麦芽要不来这个钱。二十块不是个小数目,别说韩麦芽,换了谁都能拉下脸去要。再说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部队发工资那天过来,当别人都不知道她啥意思呢。说句不好听的,刘永丰因为闺女欠了不少钱,就是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还清的,她跟田大妮当初关系这么好,还在人家困难的时候去逼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外人会怎么说。
当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韩麦芽这事做的让她觉得难受。
再说田大妮吧,你要是手里没钱你跟人家说清楚啊,你要是说清楚啥时候还钱,她韩麦芽会找到这来。说不定田大妮当初就有借钱不还的心思,所以人家才找来的。这俩人都有自己的小聪明,都让她心里不喜欢。
卫乐正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女人就是麻烦,心眼子多。他无奈的说道:“不喜欢以后就远着些呗。”
柳贝贝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轻巧,还不是因为你,你的职位比她们男人高,她们都习惯了有事找上级。可不是有事就来找我。”
这个事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柳贝贝不知道,反正至那之后俩人都没来她家,她也懒得去打听。
部队里没有炕,今年她就没有发韭菜,马上就要过年了,柳贝贝只能是弄了点白菜馅的。好在柳国强给她邮寄了点干虾皮,她在白菜里面放了点,吃着跟往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