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钻这话就跟坟头烧报纸,只能哄哄鬼。想哄到棠立这些家伙,显然不太现实。棠立脸色一沉,淡漠道:“风钻兄,冒险队的运行规则你是懂的。如果雇主隐瞒实情,弄虚作假,则视为雇主愚弄冒险队,冒险队是有权利单方面退出,如若产生了任何损失,还能高额索赔。且之前的定金分文不用退。”风钻哪里会不知道这些规矩。但他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不是他想说话,而是他不得不说话。如果说这挂饰就是他大哥风刺的,也就是紫荆冒险队正牌队长的,那岂不是等于间接承认,风刺已经遇害,乃至整个紫荆冒险队已经凉凉。所以,风钻是硬着头皮扯谎,为的就是让棠立这些家伙找不到退出的理由。其他人跟着附和道:“棠立兄弟说得再对也没有了。风钻队副是不是觉得我们傻,好哄骗?这挂饰你以为我们没见过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对紫荆冒险队一无所知?”“在你们紫荆冒险队,每个人的挂饰玉牌都是不一样的。这块绿色玉牌镶嵌金边,除了风刺队长之外,其他人根本没资格佩戴。就你风钻队副的玉牌,也不过是镶银边罢了。”风钻苦不堪言。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家伙对紫荆冒险队的熟悉程度啊。正如这家伙说的那样,玉牌镶嵌金边,那就是风刺一个人才有资格佩戴。他风钻作为队副,玉牌只能镶嵌银边。而冒险队的几个长老,则是镶嵌花色边纹。也就是说,纯色镶边只有队长和队副有资格。而长老以下的执事和小队长,连镶边的资格都没有。至于普通成员,连佩戴挂饰的资格都没有,只有一块普通的身份玉牌。可以说,紫荆冒险队的全力构架,跟其他冒险队之间区别也不大。只不过各个冒险队各有各的构架体系。当然,整个体系体现出来的权力大小,地位高低,其实是大同小异的。因此,这些人能一口道破这挂饰的来历,并不算稀奇。棠立意味深长地盯着风钻,淡淡笑道:“风钻兄,我们都很清楚,这串挂饰是你大哥风刺的。可你却矢口否认,硬要说这挂饰是你一个侄子的,还不在主力队伍里,这可算得上是公然的误导了吧?”风钻哑口无言,事实俱在,他还真没法分辩。更何况他就一张嘴,而对方那么多张嘴。“诸位兄弟,我承认,这块挂饰的物主,确实是我大哥风刺。可挂饰失落在此地,不代表我大哥风刺就遇害了。这两者并不挂钩。”有人怪笑道:“风刺有没有遇害,现在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误导我们,作为雇主隐瞒实情,弄虚作假,我们有权单方面退出。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本来他们就没打算跟风钻一条道走到黑,如今风钻自己送上充足的理由让他们爽约,而且爽约得理直气壮。风钻当真有苦说不出,求救似的看着棠立:“棠立兄弟,你说句公道话,兄弟我承认之前是有点私心,可绝非故意误导,而且也未造成任何损失吧?你们总不能因为我这一句无伤大雅的话,就单方面爽约吧?”棠立淡淡道:“但你确实有误导,确实隐瞒了实情,我们有权退出。这个官司打到哪里都说得通。”风钻连连退让:“棠立兄弟,我已经承认过错,你们何必揪住不放?我这还有奖金等着你们拿。带出来的酬金,我就没打算带回去。难道诸位就一点不想拿到这些奖金吗?”他带了5000金币,每一家800金币,等于用掉了4000金币。还剩下1000金币。要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数额。如果是一家两家瓜分,也的确是非常肥厚的一笔奖励。哪怕是分到五家头上,一家200金币,那也是20000银币。任何时候,这都是一笔巨款。可跟之前每家80000银币的报酬比,这个奖励就显得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了。风钻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风钻兄,我知道你还不甘心,站在你的立场上,你不想接受现实,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作为局外人,我劝你一句,没必要再砸钱了。还不如把紫荆冒险队剩下的资产整合一下,最好是离开将离城。紫荆冒险队即将成为历史,这是命运的车轮使然,半点不由你。不管你如何挣扎,最终必然是人财两空。”他们之前是打算直接跟风钻翻脸,甚至连这1000金币都不放过的。不过如果风钻自己放弃,那么在不用翻脸的情况下,心安理得地把钱赚了,当然是更好。终究,他们也不想背负着恶名逃离妖花族地盘,也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在泰坦城邦没混好,也可以回来不是?风钻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们这些人,知道如今双方的势力对比已经易位,他很难强求什么,甚至都没资格再说什么硬气话。许久,风钻也叹一口气,目光带着几分哀求:“棠立兄弟,我不求别的,只求诸位陪我走到传送门那一带。不管有无线索,我绝不再纠缠。为表诚意,剩下一千金币,我会平均分配给你们,也算是这桩交易的延续部分。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恩恩怨怨,这也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打交道了。而棠立兄弟刚才的忠告,我也十分感激,一定会认真考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棠立跟其他冒险队首脑交流了一下眼神。如果只是走到传送门一带,那也不算是什么过分要求。现场其实已经很明显,风刺都已经挂了,战斗肯定早就结束了。对方恐怕早就撤离到几百里外了。怎么可能在这里逗留,平白留下线索?没有这么傻的凶手。而且这凶手的对象很显然不是紫荆冒险队,人家的图谋是紫荆冒险队的雇主,比紫荆冒险队来头更大的存在。紫荆冒险队不过是运气差,刚好遇到了这一波,殃及池鱼罢了。1000金币作为后续交易的酬劳,只是走到传送门一带,这酬金,绝不算低,甚至可以说是高得离谱了。棠立等人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既然风钻兄这么说,到底还是要看在同行面上,走这一遭的。”棠立终究是松口了。“那就走一遭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一行只是找人,需要的话提供一些帮助接应,可不负责挖掘凶手,更不参与这里头的恩恩怨怨。”“对,凶手是谁,这可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风钻队副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可别到时候又说我们不卖力。”风钻满嘴苦涩,他现在只求找到队伍的线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凶手是谁,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也不是他能考虑的事。说不好听点,就算找出真凶来,他又能如何?没准反而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让紫荆冒险队仅剩的几个人也搭进去。风钻不是不想报仇,但眼下根本没条件考虑报仇的事。……就在他们磨磨唧唧的时候,江跃已经顺着云愁坳战场一带,四处搜索起来。他的发现自然比风钻和棠立等人多得多,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他当然不会节外生枝。他想知道的是,到底多爷去了何处。而伏击云图的这伙人,到底得手了没有?到底从云图这里抢到了多少财富?云图要去泰坦城邦参加拍卖会,必然是携带重金的。这笔财富到底有多少?江跃倒不是对财富有多渴望,而是这件事背后的许多微妙状况,他想进一步搞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也是江跃的想法。他让父亲江樵和三狗分头盯着棠立这伙人,他则亲自出马,扩大搜索范围,在这绵延千里的将离山脉搜索起来。哪怕强如江跃,这种搜索其实也是难度极大的。换别人是大海捞针,换成他江跃,虽然有更多把握,但也绝非说找就一定能找着的。不过,江跃自然有他的一套逻辑。他跟宝树族多次打交道,对宝树族的一些手段技巧,十分熟悉。多爷火中取栗,要想从两股势力中做那只黄雀,最大的依仗自然是宝树族那些独特的手段。而这些手段对江跃来说,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江跃简直再熟悉不过。熟悉程度甚至超过大部分地心族对宝树族的了解。不得不说,江跃这个思路还是非常对头的。经过足足三个小时的不懈找寻,江跃终于在远离云愁坳二百多里外的一处区域,发现了另一处战场。当然,江跃绝不是幸运找到此地,他找到此地,自然是有根据的。多爷虽然手法很隐蔽,但江跃终究还是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多爷施展地行术的一些残余线索,包括灵藤活动的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