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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4
但江景行此刻却不在源市, 而是在s市。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偶尔看向窗外, 似乎在等待什么，邻桌几个女生窃窃私语, 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但他始终面色冷淡。
女生甲：“你敢去吗，我不敢，一看就是那种很冷淡的男生。”
女生乙：“那这种男生肯定没女朋友，虽然长得好看。”
女生丙：“压倒他一定很带感。”
甲、乙：“那你上啊！”
……
女生们蠢蠢欲动, 就在其中一个鼓起勇气要过来的时候，江景行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江景行本来想挂断, 但刚碰上按键，又想到什么，接通了。
“我在s市。”
江景行接通电话后就像变了个人, 不但眼含笑意, 语气也柔和许多。
女生们稀奇地看着, 心里都失望地大呼, 有女朋友了，没希望了！
又听江景行道：“你找金远，他的电话号码知道吗？”
景鲤说不出的失落：“都要过年了你怎么还去s市啊？”
江景行顿了顿：“你想我了。”
这是个陈述句。
景鲤瞥一眼旁边一脸揶揄的刘娟：“既然你不在，那算了, 我打给金远。”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还是让江景行心情越发好起来：“我会让金远拒接的。”
景鲤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在路边停下, 江暮西装革履, 从车上下来。
江景行拿起外套，往外走：“你能诚实一点，金远就不会听我的。”
景鲤咬牙，心想金远知道他大兄弟你私下里是这么个德性吗。
“是，”景鲤没好气地拖长了音，目光落到面前的蛋挞上，灵机一动，“我知道你想我了，但是谁让你去s市了呢。没办法，只能便宜金远来尝我跟娟姐学的爱心甜点了，再见。”
她果断将电话挂了。
江暮进店的时候见江景行扬着嘴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和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景鲤？”
江景行将手机收好，穿上大衣，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道：“走吧。”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江暮仍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那就走吧，时间也快到了。”
他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江景行一个人留在酒店，等下还要去谈一个投资。
车子和司机都是江暮朋友的，到了约定的餐厅之后，江暮道：“你想清楚了，我不是那么看好这家公司，仅靠一个社交网站就想发家，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江景行下车，扣上大衣的一颗扣子，抬眼望向餐厅。
现在还是中午，餐厅装修偏日风，灰白的建筑色调在这寒冷的冬季更添几分萧肃。
“进去吧，先听他们怎么说。”
服务员领俩人进了一间包间。
里面已经有俩人在等候，见江暮带着江景行进来，连忙热切地迎了上来。
“江先生您来了。”
“这位是？”
江暮侧身让出江景行：“这是我儿子，江景行。”
俩人都还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
“江先生儿子真是一表人才。”其中高一点笑着夸了一句。
另一个笑问道：“上高中了吧？”
江景行嗯了一声，坐下来后，问道：“俩位贵姓。”
江景行开口后气场就有些不一样，高个的下意识回道：“我姓刘，单名一个奇字，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蔡俊峰。”
“你们要拉投资，想好怎么说了吗？”江景行不喜说废话，看向他们。
刘奇和蔡俊峰对视一眼。刘奇看向江暮：“江先生……”
江暮笑道：“我儿子对it行业比较感兴趣，你们要说服了他，投资的事基本上也就稳了。”
因为江景行在其后的推动，江暮这两三年不但炒股大赚一笔，投资的公司也基本上赚得盆满钵满，成了有名的投资人，龙河文化反而不是他主要的赚钱来源。
但这行为在不知情的刘奇和蔡俊峰眼里就是典型的有钱任性。他们辛辛苦苦创业，死活拉不来投资发展下一步，有钱人却把投资当儿戏。
当然，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有点好处的，就是小孩子比起大人来说，总是要好忽悠一些。
刘奇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暮。
江暮一笑，示意江景行。
刘奇只好又递给江景行：“这是我们公司的概况，以及微文的介绍。”
江景行却在文件上一按，轻轻推开：“我不看文件，既然面谈，希望你们是真地做足了准备，而不是用一份写得天花乱坠的文件糊弄我。”
刘奇面色一僵，干笑两声：“怎么会。既然这样，那我就给小江先生口头解说一下我们公司以及这个项目的情况。我们公司刚刚起步，我和我公司的员工，包括蔡俊峰，都是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公司一共十一人，除了两个复旦大学毕业生，两个中山大学毕业生，其余人都是清华计算机系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有了基本的框架。比如行政部门、财务部门、人事部门……我们也有望在明年将这个人数扩大到十倍，尽量让每个部门都充盈起来。而微文，江先生小江先生，你们别看他现在还只是个雏形，好像没什么前途，但实际上，以我对现在it行业发展的判断，不出两年，微文绝对能成为社交网的领头网站……”
江景行打断他：“画大饼？”
刘奇一愣。
江景行喝了口水：“论起画大饼，我七岁的表弟比你画的还好，还不是空心的。”
江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刘奇脸憋成了猪肝色。
“你来说，”江景行却依然没什么表情，看向蔡俊峰，“说重点，给你五分钟时间。”
蔡俊峰已经意识到江景行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是个绣花枕头、狗屁不通的高中生，他收敛轻视的心态，整理好语言，开口：“小江先生听说过twitter吗？”
“嗯。”
“那有没有用过twitter？”
“用过。”江景行这时倒是好说话了，态度还挺温和。
蔡俊峰道：“既然小江先生用过twitter，那接下来就好说了。推特是美国去年六月出的一家社交网站及微博客网站，用于编辑短文，推送给手机好友。推特去年底升级服务，已经不需要输入手机号码就可以给好友推送消息。现在国内也有类似网站，像饭否。通过twitter、饭否，我们可以预见到类似社交网站的发展前景。如今网络发达，电子设备更新换代速度极快，大家渴望有更多的交流空间和机会，像q、q如此受欢迎，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我们能意识到这一点，很多it从业人员也能意识到这点，下面我想就微文在这其中的优势，给江先生和小江先生讲解一下……”
蔡俊峰在讲解的过程中看了两次手表，时间把握得还算不错。
江景行听完，沉吟片刻：“我父亲是一个商人，我也不是个喜欢拿钱打水漂的缺心眼。twitter至今还被外界质疑负盈利，你们又凭什么觉得你们能够做到twitter所不能做到的？”
蔡俊峰略加思索：“小江先生也说了，是外界质疑，twitter到底有没有亏损，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不好说，但以twitter目前的势头来看，发展前景是值得肯定的。有一点，我也不对江先生做隐瞒，的确，类似这样的社交网站，在一开始都很难盈利。但我刚刚也说过，微文并不指望一推出就能做到资产增长，这很不现实。但我保证，微文只要能够面市，我就有办法让他盈利，而且不是仅靠发送短信收费。这也是我在微文优势里提到过的，微文本身就是一个面向大众的社交网站，为用户提供便捷轻松的交流方式，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给用户提供更多便利，比如给微文增加支付功能，我们可以提供金融增值性服务，收取各项服务费用、收利息，以后还可以拥有广告收入等等，也可以提供会员服务、娱乐服务诸如此类……
“当然，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首先是我们目前正为难的一点，我们现在的服务器，可扩展性和稳定性都还可以，足以撑过前期，但后期升级……我们虽有技术，却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网站推广和技术研发上，我们资金周转困难，很难延续。”
网站没钱推广，还要供钱养着服务器和公司的一大票人吃喝，这正是微文目前面临的困境。但真正涉及到技术，无论是软硬件，公司完全能挺起胸膛来接受检阅，这一点倒是不怕。
蔡俊峰唯一担心的就是，面前的少年意识不到这个网站的价值，他可以把twitter的估值搬出来，但那也代表不了微文。现在是微文在接受投资方的审判。
蔡俊峰说得口干舌燥，一边说一边还要观察小金主的表情，应付小金主不时提出的一针见血的问题，脑细胞都快死了一片了。
江景行从头到尾表情没有一丝破绽，还问道：“我想问一下，不知道刘先生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ceo？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