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2 / 2)

李鹤轩乐了,“失敬失敬,敢情我们还得喊您一声大嫂?”

温冬逸说话大喘气,“我亲戚家的孩子。”

说完,梁霜影的肩膀悄悄沉了下去,在心裏又将他骂了一遍,还是那三个词。

汪磊假正经的双手捧杯,“赶巧了,就先以茶代酒表个心意,我们结个姻亲吧?”

温冬逸指着前方说,“门在那儿。”

杨予康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这么说,顺着话梗就怼了汪磊一句,“要走了?不送。”

这裏只有李鹤轩和温冬逸是大学就认识,汪磊、杨予康属同事,都在温冬逸的公司,为他效着犬马之劳,揭了这层关系就是他的狐群狗党,谈不上生死患难,毕竟一起打拼了几年,交情甚笃。

这几个人没来之前,梁霜影听着他将各色样式的菜品,像不要钱的花生米一样点了一桌。现在菜上齐了,居然没有花生米。

没等人动筷,咔嚓一声,闪光灯一亮,劈头盖脸地晃了他们的眼睛。

杨予康照完坐下,一边盯着手机,一边说,“发给我老婆的,她现在要远程监督我的三餐。”

汪磊羡慕的说,“有老婆真好。”

李鹤轩说,“你找一个去啊。”

“不了,我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在风花雪月里挣扎,你们不要管我了。”他说的壮烈悲怆,真像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男人聊得东西通常很本质,关于钱,关于球,关于游戏与女人。虽然平时没遮没拦的,也记得这裏坐了个小姑娘,明显有所收敛,说一句漏一句,全靠心领神会。

吃到一半,点了几瓶酒。汪磊没喝多少,脸就红了,配合着肤色,黑红黑红的,像打磨用的砂纸。

他提起了那个在夏威夷遇到的女人,“三更半夜使劲给老子发消息。”

“说好的只聊生活需求,突然就跟我谈感情了,所以我最怕这种人,跟苍蝇纸似的,沾上你就甩不掉了。”

杨予康实说,“我觉得是人家倒霉碰上你了。”

汪磊没搭理他这茬,只顾自说着,“所以我那天就跟她说,我搁澳门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没钱还,人家要砍我,如果你有钱就借我点,实在不行我娶了你,这钱就当嫁妆了。”

“你猜怎么着,马上就没声儿了!过几天再一看,嘿,把老子的微信删了!”

汪磊不禁有些愤慨,“人啊,物质!”

不过瘾,又喊了一声,“现实!”

他感慨完毕,忽地看向梁霜影,好声好气的交代,“别学哈。”

她有点懵,温冬逸就指着他,对她说,“这个人的酒量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言下之意是他已经醉了,别搭理他。

李鹤轩好奇的问,“那要是,她要真答应帮你还,你真跟她结?”

“结啊!”汪磊激动起来,“我靠,那是真爱!”

那头在悲天悯人,这边服务生敲门进来换茶水,杨予康把人拦了下来,刚才他就想问了,“往这儿放棵圣诞树是什么意思?”

餐厅的包间里有一棵森翠的圣诞树,它兀自站在那儿,树上挂着小灯泡,像个调皮的小孩儿想吸引他们的注意,一会儿一会儿闪着光。

“我喜欢。”温冬逸坦然的说,顿了顿,又来了句,“喜庆。”

梁霜影握着筷子,面对周围戛然的沉默,她有些不知所措。

树是她先说喜欢的,在酒店服务生要将它打包,保存到下个圣诞节的时候,而说着‘那就搬进去’的人是他。

汪磊的酒杯不小心被他自己碰倒,湿了裤子,开始骂骂咧咧,一下子又恢复正常的氛围,仿佛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