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去守住大门口!”“不行!”王大仙低声道,“古勒虽然受伤,可是那黑衣人尚有战力,咱们要提防她忽施冷箭!你就呆在蓝姑娘和那臭小子身边,哪儿也不准去!”许先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王大仙看看月亮,道:“夜尽天明,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此时终于化险为夷,唐安的心也渐渐放下。轻轻搂着兀自有些发抖的蓝海棠,想起她撕心裂肺的表白,心中一片柔和,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蓝海棠浑身一僵,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只觉得脸上发烧。有心想要推开他,可是想起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终归没有下手。“你的手……”唐安的双手已经染成了暗红色,看上去格外吓人。只是方才太过紧张,唐安竟然都没有察觉,此时听蓝海棠说起来才觉得钻心般的疼痛。可是美人在旁,却强撑着哈哈一笑:“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蓝海棠见他说得轻松,却是美眸一黯,道:“很疼吧?”“就和挠痒痒一样!”唐安说着,还轻轻挥了挥手,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让这厮疼的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不要乱动啊,你怎么这么笨!”蓝海棠嗔道,赶忙掏出自己一方白色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还轻轻在他伤口上吹了吹。美人恩重。见惯了她仙子般的一面,再看看眼下一副小女人姿态的蓝海棠,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让唐安看的痴了。蓝海棠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却见唐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低头道:“看……看什么。”“在看夫子你啊。”唐安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蓝海棠嗫嗫说道,语气里竟有一点点小得意。“谁说不好看?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而且啊……”唐安笑嘻嘻地眨眨眼,“一辈子都看不够。”“要死啊你!”“啊!夫子,很疼啊!”许先装作一副视察周遭动静的模样,耳朵却是高高竖起,心中对唐安越发的佩服:连蓝海棠都敢调戏,而且还能说出那么肉麻又不要脸的话来,这天下的女子,又有谁能逃离唐兄的魔爪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黑衣人和古勒似是打定主意按兵不动,竟然真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们沉得住气,王大仙更为从容。就这么盘膝坐在房顶上,竟开始闭目养神。按照形式的发展,对黑衣人来说自然是很不利的。就算古勒全盛时期依然不是许先的对手,莫说现在身受重伤了。逃,是肯定逃不掉。打,也一定打不过。除非古勒拼了一条命让黑衣人独自脱身,否则二人根本没有半点机会。可是古勒的身份也不低,那黑衣人会忍痛弃卒,自己一人逃命么?若她真的这么做,怕是在魔教的威信会大大降低。平衡终有被打破的时候。就在远方的天色鱼肚翻白的时候,想来黑衣人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躲了。破风声响起,王大仙陡然睁开双眼。两枚铁锥迎面而来,直扑他的双眼。“叮!叮!”两声轻响,暗器应声而飞。王大仙站起身来,只见远处两道黑影如鬼魅一样,向不远处的厢房奔去。“在那边!”王大仙说着,自己一马当先追了上去。厢房靠着下人房伙房,小路众多,而且还有一些尚未离开贺庄的宾客。看来这二人是要临死反扑啊!“啊——”没过多久,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众人循声而去,找到那发出惨叫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男一女沉重的呼吸声。许先将灯点上,温暖的黄色烛火,驱散了令人心悸的黑暗。屋子里,女子的绣床上,古勒捂着胸口坐在床沿,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一脸阴狠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瘆人。他手中的环刀,此时架在身旁女子纤细的脖子上。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结束女子年轻的生命。那女子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一双狐媚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两只纤细白嫩的胳膊死死地拽着被子掩住自己的胸口。刀削般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那棉被之下,竟然是未着寸缕。苏媚儿!这个狐媚子,竟然习惯裸睡,而且全身衣服都脱得干干净净,却还带着那该死的面纱,这难道是别样的情趣?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两道血柱不知不学从唐安鼻子里流了下来。想到棉被下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着迷的胴体,唐安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古勒一把扯掉那碍事的被子。见旁边蓝海棠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唐安一抹鼻子,道:“内伤复发,不碍事。”内伤?鬼才相信你!“唐公子!”苏媚儿见到唐安,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可怜兮兮地说道。“给爷爷闭上嘴!”古勒喝道。被他这么一吼,苏媚儿浑身一哆嗦,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哼!”王大仙脸色阴沉,道:“你主子呢?”“桀桀……老东西,想要留下咱们圣女大人,怕是你还没有那个能耐!”王大仙扭头一看,两扇窗户兀自摇摆,看来那黑衣人早已从窗子逃遁了。而古勒留在这里,自然是要牵制住剩下的众人。“站住!”见王大仙动身要追,古勒急忙喝道,却牵动了伤口,不断咳出带血的唾沫。“若是不想这女人死,就给爷爷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枉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竟然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皮的事来,当真为我等所不齿!”许先冷喝道。苏媚儿柔弱动人的模样,自然也激起了这货的正义感。“嘿嘿,老家伙,这女人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吧?”古勒笑道。“夏国一介舞姬而已。”王大仙道,“你拿一个夏国人,却来威胁我们大唐人,会不会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