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里的一切并非无故存在,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意识到自己或许正置身于某个镜中空间,再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那具科研人员的尸体,白墨对自己此前的猜测终于不再怀疑。
有人用一头龙的身体作为“门户”,将其通过外食之术和另一个隐秘空间连接起来,又用某种类似镜像重叠的术遮掩了那片空间真正的坐标——
这条通道隐藏在外食之术之中,后面不仅有诸多尸体,还有一个无人制约的禁忌序列,更是有着走不尽的长廊,乍一看似乎十分混乱,可如果将其当做第二道防御用的门户来看……那么一切或许就解释的通了。
“这颗人头是怎么回事?”
白墨身边,杨依依大起胆子端详了“自己”的人头许久,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先说说你下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白墨看向她。
“你……”
杨依依目光有些闪躲,下意识撩起右侧的刘海,试图重新把伤疤遮挡起来。
然而当她摸到本该有伤疤的下巴时,却突然愣在了原地,又难以置信似的再次摸了摸,目中露出茫然和难以觉察的喜悦。
“伤疤消失了……”
然而就在她出神的抚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时,白墨一句轻飘飘的话无情打击了她的幻想。
“别高兴得太早了,伤疤还在,只不过在你下巴左边。”
杨依依再次呆住,连忙摸了摸左边的下巴,熟悉的粗糙感让她心情变得沉重,有些沉闷的问道:“伤疤转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说了,因为我们在镜子里。”
白墨澹澹说道,“起初你说的那个惨叫声我听到了,而且听上去很像是你的声音,所以当注意到你下巴上伤疤的位置不对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是一个冒牌货——好在我没有盲目下定论,而是及时进行了查证。”
杨依依突然想起刚刚白墨火急火燎冲出去的样子,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家伙那时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然而当她看见白墨手中的那颗人头时,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勐然一个激灵,有些心有余季——
等等……要是这家伙那时候没有去查证,那么被砍下脑袋的岂不会是她自己?
杨依依咽了口唾沫。
“所以这就是你口中‘镜子’的含义?可以复刻出和我们一样的人?”她思索片刻,迟疑道。
“大致来讲是这样。”
白墨澹澹道,“不过这里的家伙的水平太低,他应该是想无声无息将我们变为镜像拉入这个镜面回廊之中,但手段实在太过粗糙,让你脸上的伤疤换了位置,露出了十分明显的破绽。”
杨依依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大致明白了白墨的意思,他好像是在说隐藏在这背后的家伙学艺不精……
“你是说……这条通道之中还藏着其他人,而且就是那家伙在暗地里算计我们?”
白墨正想说话,却突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远处的拐角方向。
与此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的响起。
“不得不说,两位说话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什么‘手段粗糙’,什么‘暗中算计’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可从来没有那种心思。”
“什么人!”
杨依依心头一紧,勐然用手电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出声者的速度简直快到一种匪可怕的地步,她只感觉一阵风吹过,竟然在转动手电的一瞬间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身前,面无表情。
杨依依心头一紧,紧接着就眼前一花,白墨瞬间出现在她身前,将她挡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男人,身材同样平平无奇,穿着更是老气,属于那种丢入人堆便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路人角色。
……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
如果说很多时候的白墨的眼睛如汪洋一般深邃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则更像是熄灭了许久的火焰,看不到任何光与温度,剩下的只有死寂般的宁静。
此刻的他将视线落在白墨手中那颗“杨依依”的脑袋上,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伸手似乎想要抚摸,口中发出极为苍老的声音。
“说什么粗糙……你看,其实这颗人头还挺精致的,不是吗?要不是这道伤疤……”
白墨面无表情,毫无征兆的将手中人头狠狠抛出,人头化作残影,犹如炮弹一般瞬间出现在男人的面门。
那人不闪不避,随着一声巨响,这颗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碎裂。
这场景看得白墨身后的杨依依一阵牙疼——这脑袋好歹和她长着同一张脸,居然被当做武器扔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爆开,她莫名感觉有些头疼……
男人没有丝毫闪躲,然而在遭遇如此重击后居然依旧毫发无损,倒是颇为头铁,他先是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又舔了舔嘴角的血,闭着眼睛回味道:“不只是外表,血液的味道也很纯正,没有任何虚假的气息,这说明我的手段完全算不上粗糙。”
他似乎对关于“自己的手段是否真的粗糙”这个问题非常执着,似乎非要证明什么一样。
白墨没有理会他的自语,澹澹问道:“你是谁?”
男人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有些后知后觉的回答道:“抱歉,又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王昭,是一名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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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