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我觉得小哥哥说的有道理。我就跟你说……别着急别着急，你非跟我讲什么老和尚在最低点买入怜悯世人的故事。喏，现在亏了又这么着急。”

李炎多看了一眼这个被称作小雯的女孩，心想：原来她交小雯。

“咛咛，你快别说了。我……我哪儿知道会这样啊。”小雯脸色有些涨红的撇了那女孩一眼。

李炎坐在桌畔，看着两个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调侃，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尴尬。看二女笑闹过后，李炎这才咕哝道：“咛咛也是记者？”

李炎其实也就是没话找话，随口问了一句。

就见咛咛一摇头，笑嘻嘻的说道：“我是编辑。”

“编辑？”李炎一愣。就听咛咛说道：“我最近在做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成就专题，小哥哥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欢迎来稿。”

听出了咛咛嘴里调戏的问道，李炎忍不住咕噜咽了口唾沫。瞅了咛咛一眼之后忍不住说道：“其实……其实，我认为改革开放最大的成就就是摇号。”

“摇号？”咛咛有些诧异，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是啊！四十年前个人是不能买车的对吧？”李炎问了一句。

咛咛点了点头，李炎继续说道：“四十年后个人可以买车了，但是需要摇号了。而且京城现在是两千多个人去摇一个号，这说明什么？”

咛咛不说话了，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李炎。

“这说明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啊！你想啊……四十年的时间，多少家庭多少人民有了自己家的小汽车，车多到已经需要去市场调控了，这说明了华夏的巨大经济进步啊！”李炎说完这话，见咛咛表情有点古怪的瞅着自己，一双丹凤眼瞅的李炎甚至有点发毛了。

“小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咛咛悠悠问了一句。

李炎想说是，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李炎真不想骗眼前的这个女孩。

咛咛轻轻叹口气，说道：“其实作为一个媒体人，我一直秉持这反应时代声音的原则。比如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华夏各个城市里都有大棚彩票。两块钱刮一次，而一等奖往往是一辆桑塔纳或夏利，这是发财的捷径但是多少人买又有谁中奖了呢？我最近在做的就是这改革开放以来的变和没变。”

“什么变了？”李炎忍不住问了一句。

“人民生活水平切实提高了，这就是根本的变化。”咛咛想都没想直接冲李炎回应了一句。

“那什么没变？”李炎又追问了一句。

“想走捷径、想有奇遇的心没变。彩票，刚开门的股市，当年的下海潮，如果把时间线拉长，承诺高回报的匹凸匹爆雷只是数年来的波动之一。下海潮推动了华夏民营商业的发展，也催生了很多富豪家庭。但在聚光灯下的明星企业家和经典创业故事之外，很少人愿意听或者愿意关注破产和谢幕的故事。”咛咛说完这话，看了李炎一眼之后说道：“我通过数据分析发现，华夏的民营企业平均寿命是三年半到四年，中小企业是两年半，而国外各个企业的寿命大多比华夏高了两到三倍的时间。”

李炎拿起一个烤串，想了想说道：“其实股市就是反应经济的晴雨表。透过华夏的资本市场其实很容易看清楚其余企业的情况。”一旁的小雯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是吗？股市既然这么差，要不我贷款买房算了。”

“房？都说住房不炒了。最近抵偿的滑铁卢是冀州的燕郊房价。由于与京城只有一河之隔，在京城房价大涨的几年里燕郊房价也快速从一万五所有涨到三万了。，大量买房者是投资需求，就是那帮认为炒房兴邦，实业误国的人。但是随着收紧房贷和首付比例提升的新政后，成交价格又应声回落，现在都跌到了三年前的水平。高位买房的人承受了拦腰斩断的损失。”咛咛说完这话，看了眼李炎。

抿了抿嘴，李炎没说话。

三人只是略一沉默，就见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翻自己的速记内容继续说道：“有个路由器的公司跟风匹凸匹和区块链，去年那个路由器开始和匹凸匹平台推出零元购，只要你先花五百元购买一款路由器，得到匹凸匹平台注册码，然后再投资一定金额就能到期后可获得五百元返现和投资本息。相当于路由器公司帮匹凸匹平台获客。而这个匹凸匹平台又帮路由器完成了促销。看上去只是一个捆绑的商业行为，但是如果看看他们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你就会发现，他们竟然是相互参股的模式。”

“小哥哥，你觉得那个比币怎么样？”小雯突然冲李炎了一句。

李炎苦笑着说道：“我刚开始了解到这玩意的时候，他才价值一美元。国家公开撰文不让大家介入，风险很大。然后我就看着不让购买的文章，眼瞅着他涨上天。”

“是啊，所以华夏的区域链一度火爆一时，比的价格最高的时候，那个路由器公司的老总推出了矿机，挖一种什么什么币，可是到我统计的时候，他们的币值相比发行时分别跌去九十六、九十七。匹凸匹和区块链都没能让这路由器爆发，还把他们公司拖向了破产的险境。老总抵押房产借钱来帮公司运转，据我们了解到今天这钱还没有尽数拿回来。”咛咛说完这话，，想了想继续说道：“印度的火车，你得奋力一搏才能得一张“挂票”。而且在每一次加速和转向中，都有一批没挂稳的人会被甩下来，不巧甩到轨道里的，直接被碾压。”

小雯在旁边小声说道：“小哥哥知道基尼系数吧？”

“略微知道一些吧。”李炎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懂。

“其实这个基尼系数并不难理解。基尼系数指示贫富差距，值在零到一之间，越接近一表示社会贫富差距越大。还有近期热映的。西红柿首富，在突然得到了十个亿，而且必须在特定时间内合法地挥霍一空，但他却发现越是胡乱花，越是钱生钱，花不完。其实这个角色讲了上牌桌者和没上桌者的差别：不管通过什么手段，在把握住资本和信息后，一部分人进入了躺着挣钱的安全区，一部分人却怎么努力，如何颠倒去熬，日夜颠倒，连头款都凑不出来。”咛咛说完这话，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说道：“时间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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